木马鹄翎沉鱼原创情感小说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10-25
这是一座坐卧在群山间的老城,年轻人的队伍喧嚷着,意气风发的带着车马围在护城河边研磨着大事。护城河河边架起了取水的大水车,吱呀悠悠的晃着。几个穿着布衫的小孩子趴在城墙上看着大股大股银色的水流顺着水风车的翅翼,那挂了好些个水斗的轮子洒出来。河水顺着青石板流进铺着细沙的石道里,石道又弯延曲折的匍匐进,满是皂角清香的街巷中。听城中老人说过,萋荑城空俯形如玄武,城外又有圆润盘起如长龙一般的护城河,住在这里的每家每户都依了城中禁令不能凿井取水,会坏了这城里大好的运势招来灾祸。每天清晨鸡鸣破晓,城里守门人打开城门,住在这里的老百姓都会从自家屋里,挑出长年让水浸润出水色花纹的木桶,自觉的在护城河边排起队,两人一行或者三人一堆,专心致志的做着每天必做的事,取回用一天或者用几天的清水。护城河的上游游口衔龙饮凤的藏在了遥远苍翠满目的深山里,那里没有山路,离城也不会走去那边,倒也是过了百年无人追溯缘由。下游多了几块青石板,那便是姑娘家媳妇们的好地方了。有跪坐在那里以水为镜梳妆的大姑娘,弯弯眉眼在碧悠悠的河水里映着娇艳的美貌。有在边上揉着皂角敲打衣服的小媳妇,挽起了长袖子别着玉镯子,纤细雪白的手腕好似飞鸟灵活。若是遇到多情年少的城中纨绔,丢下一串桃华繁盛的枝杈,无大人时少女便从下游羞涩的传出银铃般清脆的低笑。有大人时,就比如现在这样。敲打衣服的木棒在一截藕臂的怂恿下飞出去,长了眼睛似的追打向无礼的人。“哎哟!”少年吃惊的险险抓住木锤,又疼的失手丢在水中任它向主人漂去。“三姑姑,别生气嘛,这么凶小心变母夜叉!”被称作三姑姑的少妇有着俊俏的面容,清丽无双,如柳袅娜的身子向前一探,极优美的拾起来自己洗衣服的家伙。但听到上游这样的喊叫,不由得又气又笑。她身后的少女鹄翎也是忍俊不禁,清秀白皙的小脸儿倒像熟了的苹果一样红。“沈家这小子,倒是对你有几分心思。听说他给城主提这取水的意见,多半是为了你。”三姑收起来洗干净的衣裳准备起身进城。鹄翎一时语塞,野猫一样柔媚的眼睛却透过河堤柳枝叶婆娑的荫帘看向上游扎着高高马尾一身干净衣衫的少年沈沉鱼。“鹄翎,城里都取了水那么方便,你怎么还来城外啊。”状似无意的问句得到的是水流扬起落下的声音,少年英气面容上刚泛起的红晕有些失色。“接着!”鹄翎丢上去一个一个洗净的野果,端着木盆从下游走出来,却是目不斜视的端正姿态从他身旁走过去。“在城外洗了十几年都习惯了。”柔嫩的嗓音好像猫爪,挠在沈沉鱼的心上,又痒又疼。痒的是鹄翎这样跟他说话,疼的是鹄翎还是小孩子就要做这些事。他回头看到的是鹄翎纤瘦的身影,和青丝缠绕飞到洁白耳边的红霞,爱意满满的漫在心里。
鹄翎回到自己的种着几棵竹子巴掌大的家,隔壁的王大娘送来了一篮子山茶花,不用说也是因为沈沉鱼的缘由,一路上全是城中街坊带着几分艳羡的眼光。她们嘴里交谈的内容大多是新造的水磨,或鹄翎和沈沉鱼的事情,她搭好衣服便懒懒的倚在竹榻上。沈沉鱼并不是是城主沈家的独子,十年前他五岁的时候城里的人都被招出去征兵,他留在城里等家里人回来,没想到只有父亲回来了,两个哥哥战死沙场,城主夫人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便锁在屋内不准见人,沈沉鱼五岁便见不了自己的亲娘。鹄翎的身世便比他凄迷许多,寒冬腊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看样子刚生出来不久就被裹在褥子里丢在结冰的护城河上。打更的鳏夫年岁已高,膝下子女也得了怪病相继身亡。他可怜这个婴孩便带了回家好生赡养着,怕孩子再被害便护的紧。鹄翎听爷爷讲,当时抱她时褥子都冻在冰面上,褥角有一团破纸,上面笔迹苍劲的写着鹄翎两个字。也许两个人有的是前世攒下的姻缘,相遇也是在破庙里,亲人仙逝年幼的鹄翎把离家出走年幼的沈沉鱼带回家,俩人在一起捡柴生火烧水做饭,相依为命。小沉鱼对小鹄翎说,以后我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小鹄翎感动的把烧焦的鱼肉给小沉鱼拨了满满一大碗。没过几天,沈沉鱼被仆人找到要带回家去,小小的孩子哭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长大我来找你,鹄翎也哭着说我叫鹄翎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年年岁岁光阴如水,白驹过隙也好似一瞬。十五岁的沈沉鱼完成了学业,便要求不受长辈约束,放开自己的身段到处闯。他没忘记一个叫鹄翎的女孩子,没忘记十几年前的约定。日新月异斗转星移,他早忘了鹄翎住的地方,月老的使者牵着他走到鹄翎的家门口。他不安又期待的看着院里的苍竹和记忆中的春笋重叠分开又重叠,篱门被摇开,鹄翎早已长大,少女眉目盼兮巧笑倩兮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鹄翎拎着木桶推开篱门,看见石桌前不相识却好像在哪见过熟的紧的沈沉鱼心里一紧,指尖一松一桶水像泻银一样迅速铺满了路面。那一天沈沉鱼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梦里他等到了长大的鹄翎,看到鹄翎的那一瞬间他觉得空气中都弥漫了城外河边子午花的香味。鹄翎没拿稳木桶水倒了一地,在他眼里看来鹄翎就好像身着羽衣踏浪西来的洛神一样。两人缓缓走近,沈沉鱼用臂弯轻轻环住了鹄翎。在两人都看不见的时候,一截细细的红线从沈沉鱼的小指上延伸出来,环绕在鹄翎的小指上。鹄翎突然就泪如雨下,长大的沈沉鱼,青衫褶中都满是温暖的感觉...倚在竹榻上的鹄翎睁开眼睛,有泪痕濡湿了耳边的发。
沈沉鱼拿着野果回到沈家,家里的气氛冰冷庄严。定下做大事的那几天,因为沈沉鱼看到鹄翎白皙的手因为长年累月的打水磨出了硬硬的茧,他心中就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不能在城中打井取水,那把城外的水引进来不就可以了。鹄翎也觉得他的想法不错,告诉他鳏夫曾说起过水磨,不过那时人力物力都十分瘠薄,而且知道建法的人为数不多。“鹄翎,你把水磨画下来吧!”沈沉鱼眼中出现了狂热的光,鹄翎也满心欢喜的边画边讲水磨的构图,还有用处。在一张薄纸上,两人心心相印的完成了整个工程图的制作和详解。
沈沉鱼提出这个造福百姓的意见时,父亲一脸宽慰的同意他的想法。父亲曾经的战友,和父亲一起回城里,落得个“军师”名头的老风水师倒是觉得不妥,沈沉鱼不能让别人阻碍鹄翎的幸福,冷冷的搭腔:“不能在城中打井,是前辈您的杜撰。不能在城外引水,先生是不是还准备好了说法。做成了这件事,我自然造福了城中百姓,有了下任城主的样子,莫不是前辈心中城主人选不是我?”话非问句,军师又惊又怒,在场的人谁听不出矛头直指他的一儿一女。“罢了,鱼儿,下去吧,此事先落定工期。”沈沉鱼的父亲开口打破这僵局,沈沉鱼作揖后便出了大堂。“这风水形势走的是玄武,公子做了这工程便是给玄武壳上添花纹,这样更有助运势。可凡事极好便有坏的一面,老夫怕乐极生悲...”军师忧心忡忡的解释着,沈城主笑着打断,“军师无需多虑。”
事情落定后沈沉鱼带领着村中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开始了工程,也请了见多识广的老年人出谋划策。伐木取材,开辟水道。事成后锣鼓喧天的普城同庆了一番。一位有胆识有谋略的少年英雄形象迅速建立起来。沈沉鱼做出了点成绩,他想着,下一步,就娶鹄翎回家,给这个苦命的好姑娘一个归宿。
“沉鱼,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鹄翎,我们...成亲吧!我保护你一辈子。”
“说什么胡话!”
“我想取你为妻,你懂我的苦。”
“......沈城主答应吗?”
“他一定会答应的,相信我,鹄翎,等我带着迎亲队伍娶你。”
沈沉鱼拉着鹄翎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
分别后,鹄翎走在街巷里,却听见卖花伞的张氏和几个妇人说话:“鹄翎,狐灵,说不定还真是个狐仙转世,迷的沈家公子团团转!”鹄翎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瓜子脸杏核眼的张氏媳妇,后者则识趣儿的不再说话。张婶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这还是以前那个心直口快的张婶吗?
“你不能娶她!谁都可以,就她不行!她不配!”听了沈沉鱼要娶的女子,沈沉主在印象中记起了鹄翎,心下一片沉重,当即做了决定。
“为什么我不能娶鹄翎?父亲,我不在乎她的身份,我们两情相悦,这次的水磨工程也有鹄翎的功劳!”沈沉鱼万万没想到父亲会直截了当的拒绝。
“鹄翎是个聪慧坚强的好孩子,但你的妻子,城主夫人,只能是瑶迟。”沈城主背过身严声宣布。
“瑶迟?是军师的女儿,就因为门当户对吗?你就要毁了我的幸福,她不过是因为父亲是军师!我不会娶她的!”沈沉鱼几乎歇斯底里的抗拒着父亲的决定。
“放肆!婚姻大事岂能容你儿戏!三天后,你就和瑶迟成亲!”沈城主和沈沉鱼都呲目欲裂的对视着,像两头愤怒的公豹子摩拳擦掌,他们拔剑张弩的气势吓怕了一旁的下人。“我不娶瑶迟的!”放下这句话沈沉鱼转身就走,沈城主拂碎了一桌的茶具大喊:“来人!给我把这逆子绑起来!”他背对着房门的身影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但没人看见他的脸上一片悲戚。
消息不胫而走,下一任城主沈沉鱼要成亲了,新娘不是鹄翎。满城风风雨雨的流言漫天而起,沈家却开始张灯结彩。正在风口浪尖的当下,两位正主却不见了踪影。新的流言出来了,鹄翎和沈沉鱼私奔了。沈城主不避家丑,将五花大绑的沈沉鱼公之于众,如此疯狂的做法却让私奔的流言不灭自消。鹄翎没在家里,没人知道鹄翎去了哪儿。
鹄翎听到沈沉鱼成婚的消息后先是惊喜,又听到新娘是从不出深闺的瑶迟又变成惊怒攻心。她躲开城里人的视线,无时不刻都在躲藏。她的脑中像是有炮火在轰炸,眼前晦涩难明。才三天时间,她就好像大病了一场,寒雨淋湿了她,东风又吹干了她。鹄翎像瑟缩着翅膀的鸟儿一样,毫无知觉。
挂着灯笼和红双喜的房间里传来杯盏倒地的破碎声,沈城主怒视绝食几天的儿子,终是叹了一口气。
“鹄翎不见了,没人找的到她。”
一语好似激起千层浪,沈沉鱼的目光瞬间聚焦抬头问他:“什么意思?鹄翎怎么了?”沈城主恨铁不成钢的把喜服摔在他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只要你和瑶迟走一下仪式,以后你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拦你,如若不然,我绑着你也要绑你去和瑶迟成婚!”
锣鼓的声音,吹的是喜乐吗?从远处传来,又飘走。听到人们互相贺喜的声音,是真的真心祝福的吗,真嘈杂。鹄翎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灌木丛的花朵,绿色和青色交织起来又分开模糊。藏身的巷角都能看见囍冲天的红艳,鹄翎缓缓起身极其憔悴的向城主府走去。近了,又近了。远远的高台上,一对儿不会幸福的新人还没有到。城主和军师红光满面的迎接着城中贺喜来的百姓,此时百姓都是宾客,都放下了身段。从高台延伸到台下铺了长长的宽宽的红色喜毯,撒在上面的许多花瓣被宾客碾踩成泥。鹄翎轻轻探出绣花鞋,步步生莲的踩着,一步一步接近高台。沈沉鱼穿着喜服走出来站在高台上,鲜红挺拔的身影,瞬间刺伤了鹄翎的双眼,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流下来。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沈沉鱼沉默寡言的抬头,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台下远远鹄翎的眼眸。他怜惜的温柔凝视她苍白小脸儿上的血泪,她也无尽柔和的回望。像是两头都受了重伤的困兽,如十年前幼时一样互相舔舐彼此的伤口。鹄翎听他用眼睛说,等我,等着我。他们的目光都是那么深深的伤悲,两个相爱的人儿相见也无力逆转的局面如此伤人。鹄翎,我的妻子,我不愿意与她人成婚。他凝望她的目光这样说,鹄翎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如垂死的花朵。他不是自愿的,他是爱我的。
沈城主望见了鹄翎眼中寒光一闪,对旁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顿时有几个仆人拥过来。宾客都注意到了垂暮之花一样的鹄翎,有几个百姓大胆的挡着仆人的去路。宾客中卖花伞的张氏媳妇挤到了鹄翎的身边,推她了一把。突然打开了几把秀俏的花伞,几把伞在她的手中几乎如绽放的蝴蝶一样映丽。“好啊!”“好!”宾客们都被吸引围了过来,纷纷为这一手绝活叫好。“鹄翎,城主要害你,快跑!”张氏急切的说,鹄翎反应过来,还来不及感激的看她一眼,就被推搡出人群。家丁暂时被拦住,鹄翎如惊弓之鸟一样四处流窜,她回头看沈沉鱼,却不见沈沉鱼的影子。鹄翎喘着气不敢停下来,她盲目的乱跑,跑到了沈家的后院。鹄翎看到几个丫鬟从一间没锁门的大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拐了几个弯就消失了踪影。房间内不闻说话声,鹄翎便急忙闪了进去。她关上门看到的却让她大吃一惊,屋内的椅子上捆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发髻凌乱看不见面庞。鹄翎缓缓的凑过去,还没出声那妇人突兀的抬头,那张不怎么苍老的面容竟有沈沉鱼的样子。妇人倒是被她吓了一跳,惊恐的挣扎着向后闪躲,却忘了自己被捆着,看起来滑稽可笑。“梦..梦岚!别过来!你这贱人..缠了我十几年还是不肯放过我!你和他都应该去死!”可能感觉到了无力解脱,绝望的老妇人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冲她恶毒的咒骂。鹄翎心下一动,这个老妇人与十几年前就得了失心疯被关起来不准接见外人的城主夫人年纪相仿,沈沉鱼和她也有几分像。“沈夫人,我不是梦岚,沉鱼是您的儿子吗?”鹄翎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个老妇人,听了这句话,城主夫人却渐渐安静下来。“你不是梦岚?却与梦岚这么相像,难怪前几天那个负心汉来跟我说什么报应什么命啊。”城主夫人平静下来这样说,嘴里的笑容却古怪的很。不理会鹄翎疑惑的眼光,她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十几年前,他和梦岚就应该想到这样的报应!我的好妹妹,也就是你娘,跟我的丈夫厮混在一起。沉鱼五岁时,她有了你,而他却不再宠爱我!他出城征兵打仗,我和梦岚在家守着。你来到这个世上的那天,我亲手把你丢在城外的护城河里,我的好妹妹...梦岚是活生生的伤心而死!呵呵呵...”妇人眼光冰冷又恶毒,像冰凉滑腻的毒蛇般吐着血一样的红信子。“她每天晚上都来缠着我要我的命逼疯我!而你却活了下来...沉鱼...他和我的好儿子!和梦岚好女儿你,居然相爱了!呵呵呵...报应!报应啊!咳...”城主夫人笑的凄艳喷出一口血沫,“啊...梦岚!”她疯癫的靠在椅子上瑟缩不已。鹄翎呼吸急促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住门。她眼眶里积满了不敢置信的泪水,随着肩膀的颤抖簌簌的掉落又蓄满。鹄翎突然弯下腰觉得心口一阵钝痛,她的眼里也满是疼和笑。“我爱的是自己的哥哥,还幻想和哥哥成婚...”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极其讽刺,好像当头浇下一盆凉水,遍体生寒。老妇人发疯的呢喃折腾着,鹄翎缩成小小一团,像在火中燃烧般,汗珠大颗大颗的顺着皮肤滚落,一会又像在寒窖里,冷的她贝齿和樱唇打颤不止。门被推开,鹄翎被撞的一个趔趄匍匐在地面上,两个丫鬟把她扶起来好奇的问:“你是谁啊?”鹄翎用力的推开她们跑了出去。
共 8080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故事凄迷生动,语言流畅。婚姻爱情的悲剧。新城主有自己的取水计划,好似现代年轻男女的共同理想。可是,他心爱的女孩鹄翎不被自己的父亲认可。沉鱼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他必需迎娶是瑶迟。鹄翎为了真情自杀, 瑶迟不应自杀啊!怎么也投到湖水中。“护城河里突然出现了会吃人的鱼怪,而且还不止一条。正在思索问题的沈沉鱼被三姑快断气的哭啼惊醒,他出门拉着路人询问了下才知道,三姑家里两岁多粉嫩的小儿子掉进街坊门前取水的石道里,让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的鱼给吃掉了。“快!来几个人跟我去城外!”沈沉鱼如梦方醒的大吼。”结尾惊险,给读者留下悬念。感谢您投江山文学,旋转木马,期待您更多的佳作。【:诗人夏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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