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生和死之间的距离散文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11-06
摘要:那天,我记得,香草河边的太阳底里,一个八岁女孩开始有了想法,开始感觉到了生和死——生和死之间的距离。 一
那天,我记得,一个夏日的午后,我站在香草河边,太阳发了疯的晒着,晒着我,我觉得头顶都在冒烟,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只木桶,桶里装满了水,是我刚从河里拎上来的,河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不徐不疾。河边的树已经被太阳晒得蔫巴了叶子,树上蝉的嘶鸣一声比一声激烈。心里烦躁。面前一个垃圾箱,用青砖砌成,露天的,苍蝇嗡嗡,阳光蒸腾出的气息使它们更兴奋,还都是大头苍蝇,有着金属的光泽,一只只红红的眼睛都闪着狡黠的光,看着它们,更加烦躁。垃圾箱边是倒粪池,小街上的家户都来这里倒马桶,它的年代有多古久,只有老人们知道。这个角落真实的存在,这个真实的存在却使每个人都掩鼻匆匆而过,是生活里必不可少不可缺的一部分。这就使人们必须承认,肮脏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从河里拎了水上来,马桶和马桶刷子就放在粪池边,就拎水这么一会功夫,马桶盖已经发烫。每天,我都在做着这件事件,每天这件事情对我都是不开心,特别是夏天:烂菜混着煤渣混着污水混着粪便的气息直冲脑门,好久都无法从鼻腔散去。还有马桶,我是根本拎不动的,每一次都是端着“啃哧、啃哧”从家里搬到这里,很累。这个累还不打紧,还要继续去到河里面拎水,码头在三百米开外,为了节省气力,我只有偷一点懒,顺着垃圾箱边的斜坡下到河边拎水,有时也会担心,一不小心滑到河里。太阳晒着我,头皮都在发烫,更加烦躁。一丝忧惧从我眼里滑过:如果活着每天都是做这些事情,只有这些事情,生命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活着?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一个又一个问题围绕着大头苍蝇在飞,它们狡黠的看着我。我把目光越过粪池,越过岸边的树,越过河岸,我盯着天空。我的眼睛被太阳深深刺痛,我的心感受到了痛苦甚至绝望。
这个痛苦是有来由的,隔壁的一个姐姐死了,是挑水时滑落到河里淹死的。她只有十六岁,我不知道她的大名,只知道街上的人都喊她“娃娃”,应该是她的小名。去年开始,她就给鲁鲁家的茶馆挑水,一担水可以挣两分钱,她非常乐意做这件事情。每天可以挑十担,能挣到两毛钱,这个钱对她来说是非常大的数字。她的妈妈是家庭妇女,没有工作,他的父亲有病,不能做体力活,因此,家里的来源全部靠他的哥哥和姐姐。而哥哥姐姐才工作,还都是学徒工,挣得也很少,因此,每天两毛钱的收入对她来说是非常大的数字,可以买上十斤青菜,够一家吃三天,可以买上一斤小鱼,打上一顿牙祭。她非常乐意做这件事情,尽管挑水的时候很吃力,但她还是愿意,也许,她可以有一点结余,想着等攒够钱,给自己扯上一段花布,做一件漂亮的衬衣。她在想着衬衣的时候一定是笑着的,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像所有十六岁女孩一样,脸上会飞上一朵红云。
长江涨潮了,运河涨潮了,香草河的水也就涨了起来。等退潮以后,河边码头石板上就结了薄薄的青苔。她就是不小心,那么的不小心,也许在担水时还在想着她快要完成的花衬衣。她滑落到了河里。
香草河,一只木桶飘着,那么孤独。
从河里捞上来后,就用门板放在她家门口的地上,她安静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着她,她却再也不看我,安静的闭住眼睛。她的妈妈瘫坐在地上哭着,一个劲的后悔不该让“娃娃”去担水,声音传的很远,远处河边树叶都能听见。她的父亲站在边上,用手抹着眼泪。我没有哭,也没有感觉到痛。妈妈回家后我问妈妈:人都会死吗?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忧伤着点点头,又赶紧和我说:“以后死了人的地方你不要去,也不要看。”我知道了人都会死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感觉到痛,只是朦胧着知道人都会死的。死像一个影子,那个姐姐躺在那里的影子,投影在我心里。
太阳晒着我,把那个躺在我心里的影子也晒活了,我也会死的。死没有让我感觉到痛,让我感觉到痛的是:从这个马桶,这个垃圾箱,这个粪池,这条河到死之间的距离,长度。
这个长度令我感觉到了深深地痛,甚至是绝望。我为什么活着?我应该怎样活着?我死了以后什么也没有了:河没有了,天空没有了,天空的蓝色也没有了,没有了的还有太阳。也会像那个姐姐一样安静的躺着。这些好像也不可怕。可是,如果这个长度之间我每天都还是做着这些事情只有这些事情那才是最可怕的是痛的。
太阳晒着我,我摇了摇头,我把目光从天空收了回来:不能,一定不能够这样活着,一定要做些什么,就是死了也要让人记住我。(写的时候我在想,孩子时候的梦想、理想是否就是在这样的思索中诞生的。)
河水泛着粼粼的光耀着我的眼,树上的蝉好像唱累了,声音不再是那么激烈,一只皮虫“扑哧”一下从树枝上挂了下来,在我眼前荡来荡去,那一根细丝像我的想法。我想着:我要记住今天,因为我感觉到心里的痛了,以后的日子我一定要刻意记住一些事情,如果没有事情,也一定要记住那天的阳光。阳光下,我的感觉。
那天,我记得,香草河边的太阳底里,一个八岁女孩开始有了想法,开始感觉到了生和死——生和死之间的距离。
二
生和死之间的距离,其实就在清明。彼此都在想念,活着的,死去的,在那天亲近。想到一句签名:生命是一种幻觉,但是我仍需要你。
小时候是喜欢清明的。每个清明对于孩子来说意味着大餐,孩子不懂大人的悲伤。
那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依稀会有淡淡的薄雾,那一天的雾也会有忧伤,忧伤是透明的,除了孩子,谁都能看得见。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出门,踩着小街的石板,走过了城隍庙,走过鲁鲁家的茶馆,走过陈三家的杂货铺,就到了开泰桥。开泰桥是一座石拱桥,桥的石缝里长了许多枸杞树,每年秋天,红红的枸杞子像小灯笼,真奇怪这些枸杞是怎样长上去的,但它确实存在。桥那边百米开外就是菜场,已经有很多人都在买菜和卖菜了。家家户户都在忙,为不再存在的亲人。
妈妈会准备很多菜,都是平时不容易吃到的:有红烧鱼,红烧肉,红烧整鸡,煎鸡蛋,红烧排骨,豆腐,青菜,油煎团子。偶尔,肉菜会有变化,但是,豆腐和青菜是一直就有,母亲说:豆腐和青菜是祭祖必须的。
河边,依然是香草河的河边。已经有许多人等在码头,有淘米洗菜的,有涮洗衣服的,有序的等着。柳絮飘飞,蓝天下闪着白光,更像风中的信。那天,因为菜多,我会帮妈妈拎着菜篮一起去淘米洗菜。
所有的菜做好了,先将桌子抬到堂前,是八仙桌,再把长条凳放好。在这一天,每个动作都有虔诚的味道,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些做完了就开始上菜。每一次母亲都会嘱咐:菜上桌前一定不能偷吃,祖宗还没有吃,如果吃了,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因此,我和弟弟妹妹从来都没有偷吃过还没有上桌的祭祖的菜。
菜上到桌上,就是上饭,这一碗饭有讲究:先盛到碗里,再用另外一个碗倒扣,米饭在碗里就形成光溜溜的圆,再在米饭上插上一双筷子。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过母亲,母亲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反正一直以来,家家户户祭祖就是这样,可能,亡人只认这样的饭。
饭菜准备停当,再摆上香烛,这些事情必须是父亲在做,是约定俗成的。点上蜡烛,再点香,插香的时候也有讲究,不能参差不齐,如果香燃着以后有上下不等的现象,就说明有一个祖宗不高兴了。反正大人们这样说,我也就这样信了。
香点上以后,家里就会飘起暖暖地味道。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祭祖上香,整个小街飘着都是这样暖暖地味道。
祭祖是经常的事,家家户户都会备一个草蒲团,我们家也不例外。每一次都是我抱着草蒲团,父亲上完香,我就会乖乖的把它放在正堂,等父亲跪下去磕第一个头。磕头长幼有序,不能出差错。
反正祭祖的时候是不能出差错,好像祖宗真的在看着似得。每一次父亲都神色凝重,我们也就跟着神色凝重。孩子的时候,根本就不懂大人的悲伤。
一家人都磕完头,就开始烧纸了。这些纸在前一天就准备好,一张一张的黄表纸,叠成金条模样,叠成元宝模样,下到火里,马上就变成了纸蝴蝶在空中飞,累了,也就落了下来。母亲说:那是祖宗拿走了。
我们家要比别人家多一个细节。家里的纸化完了以后,父亲会捧一捧金条到屋门外,点着以后会念念有词,脸上的神色变得更为凝重。动作变得更加虔诚,就好像真有人在看着似的。我懂事以后父亲告诉我,这些钱是给他一个爷爷的,他说:我大大也就是你爷爷四岁时候就没有了老子,在一场瘟疫中死了,我奶奶在家族被排挤,带一个小把戏根本就不能活,就改嫁到了这条街上一个姓宋的人家,这个姓宋的爷爷对我奶奶蛮好,对我大大也蛮好,等有了我就当亲生孙儿一样,也没有要求我们改姓。这个姓宋的爷爷没有子嗣,所以,我每年都要烧纸给他。
如今的清明,弟弟一样会在屋外化纸,给我们这个姓宋的老爷爷。
化完纸,家里空气就开始活跃起来,父亲将火盆端到屋外,母亲将饭菜端到灶间。菜是不回锅的,也就在面上夹掉一点点,算是祖宗吃过了。我和弟弟妹妹也活跃起来,挟着筷子迫切的等母亲把菜再端上桌来。
有一次母亲和我说:火光低的孩子,特别是海门还没有闭合的孩子,是会看见祖宗在家里吃饭的。她说是听别人告诉她的,我也就相信了。有时候家里祭祖,我就会特意呆呆的看着桌子,看看是否能看到祖宗,可是,我一次也没有见着。
吃罢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坟,这也是我盼望的。
父亲扛着铁锹,母亲挎着篮子,篮子里依然放了饭菜,是中午时候早就准备了的。我也挎了篮子,篮子里有香烛和叠好了的金条和元宝。弟弟妹妹跟在我身后,上坟,家里人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到达祖坟,奶奶、叔叔、婶婶们也等在那里,孩子们也都在,一个都不少。祖坟在这个时候,是强有力的纽带,是根,把全家族的人又拧到了一起,不管曾经有多少芥蒂,这是我喜欢的。
清明的江南真是好看,大片大片的油菜田,油菜花正是浓艳。嫩绿的菜梗,黄灿灿的菜花,引得粉蝶、蜜蜂忙个不停,不时在身边盘旋。重新做了坟帽,烧香,磕头以后,孩子们也就跌落到油菜地里,男孩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女孩会彼此摘下油菜花戴在对方头上,插花的时候,女孩天生的妩媚就会在菜花地里浮现,和江南的春天一样好看。
我是喜欢那样的春天,回家的时候,菜篮子里会多一枝柳条,多一棵桑苗,和一把菜花。回家后,把菜花养在瓶子里,把桑苗栽在瓦盆,将柳条插在家门口。有一年,柳条居然养活了,几年后就长成了大树,夏天引来许多知了,整个夏天都是它们的蝉鸣。我也就在它们年复一年的鸣叫声里,做着童年的梦,少年的梦,一天天长大,直到有一天离开。
后来,家搬到了楼房。有一次父亲问我,要不要老屋,我是一口回绝了,厌那里房子老旧,父亲就将房子卖给了邻居。如今,也不知道那棵柳树是否依然存活,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亲手葬送了童年编织的梦。
生和死之间的距离,其实就在清明,这个距离之间,有花。
三
今天是清明,去到陵园看望父亲。无数个夜里无数的愁绪都会无休无止蔓延到这里触摸夜的冰凉。
我也和父亲当年一样凝重了。只是如今的清明已经再也不像以前,少了许多规矩,少了许多礼仪,甚至,连化纸也不能。因此,只买了一束花,带上心和满心的哀伤。
我在向它靠近,平常没有人在意它的冰凉和冷清,成群的鸟儿陪伴左右,还有花和月亮,一夜一夜。今天鸟和花都躲在了一旁,看它们陪伴的人们今天的堂皇。我跨进铁门,走过花廊,走过小河,走过那个房子前面的柳树,我仿佛走过了整个春天。父亲就在那个房子里住着,已经有几年了,每年想他的时候,我都会去探望,同样也是探望自己的悲伤。
柳絮飘着,北方的天空下,也闪着白光,依然像风中的信。
许多的人都在这里,活着的和死去的。活着的人都带着花和探望,像我;死去的人都安静着盼望,像父亲。狭窄的过道挤满了人,活着的,死去的,生和死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扇玻璃窗。阳光洋洋洒洒的飘了进来,我看着玻璃窗里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和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走到父亲跟前。父亲是在六层,最顶端,他的下面还住了有五层的人。一层一层,有的笑着,有的比较严肃。我每年也都和他们打着招呼,要他们彼此照顾。
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很瘦,短发,头发有点花白,穿了一身浅棕色牛仔,竖条笔顺的站在那里,看着很是精干,她用手摩挲着第三层。第三层是个男的,照片上看还很年轻,也就四十上下的样子,姓李,一脸的严肃,严肃里还带着点点的忧伤。父亲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究竟住了有多久,尽管也和他打招呼,竟是从来也没有看他来的时间。
女人抚摸着玻璃,继而是漆条的边框,一寸寸,一分分的抚摸着,那么委婉。我等着她,只有她离开后,我才能放下花给父亲鞠躬。她一直抚摸着,仿佛无人之境。在她身后,我看不清她面容。
我来过许多次,竟是第一次遇见她,看年龄该是玻璃窗后面那个人的妻子,门后面的人那么年轻,会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我在想着。
忽然,只见她用手指轻轻地抠着玻璃门框,一下,一下,玻璃门发出清脆声响,声音不大,却一丝一丝直往我心里面拱。她依然竖条笔顺地站着,却能看到她上半身的起伏,很轻,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我屏住呼吸看着她,她依然在抠着门框,一声一声,仿佛无人之境。
阳光更深的飘了进来,有了暖暖的味道。陆陆续续,有人捧着花进来,有人带着落寞出去,都有着各自的心思。我看着父亲,父亲也在看着我。
女人不知道我就在她身后等她,她依然用手指摩挲轻叩,一声一声,那么委婉,她的影子和玻璃后面的影子重叠着交融着胶着着,她的身体轻微颤抖着,她的身体分明在哭。
一个女人从过道挤了过来,好像是认识她的,大着嗓门问道:“今天女儿没有来。”话说着就到了我和她之间。她微微侧转身,我看到了她的脸,清瘦的脸上已经有许多皱纹,大约五十岁左右,看着是一个比较知性又心思极细的女人。她用极轻的声音回答:“没有来,工作忙呢。”她说完,目光里看到了我。她看着我,竟使我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是我站在这里打断了她的哀婉她和丈夫指尖的接触心魂的胶着,我竟觉得她温和的眼光是在逼视着我。我慌不择路的轻声问道:“您是否没有带钥匙,好像钥匙都是通用的,我的钥匙也可以帮您打开。”说完我就后悔,恨自己嘴的笨拙。她微微低下头,僵硬的笑着说:“不用,我带了有钥匙。”她好像明白了我是在这里等着,挪动双脚给我腾出了地方。
父亲在看着我,微微笑着,一扇窗的距离,隔着真实和虚幻,生和死。
我迅捷的把花放下,给父亲鞠躬,用最快的速度把位置让给了女人。
走出那间房,走过房前的柳树,走过弯弯的小河,走过花廊,走出陵园铁门,我好像走过了整个春天。我离开的时候女人继续站在她的丈夫面前,清明的熏风过后,我眼前一直是她的影子,她指尖委婉的言语。
几天以后,柳絮不再下,透明的空气里,我是相信的,它们一定成了风中的信。
共 5729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在痛苦和绝望中,我们经常会思考活着的意义,其实生与死,仅在一念间。有人一生碌碌无为,有人一生轰轰烈烈,既然我们还能看到每天的太阳升起,我们就应该珍惜生命,用微笑面对明天,用坚强面对现实,用心创造自己的人生价值。文章以怀念故人和亲人为引展开记叙,有思考、有感慨、有彷徨、也有无奈和心痛。死很容易,可是我们依旧在煎熬中活着,只因为我们还有未完的和使命。欣赏推荐!——:嫣然盼晨曦【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42822】
回复1楼文友:201 - 01:51: 7 谢谢嫣然,写按辛苦,问安。
回复1楼文友:201 - 01:51:44 谢谢嫣然,写按辛苦,问安。
回复1楼文友:201 - 01:51:44 谢谢嫣然,写按辛苦,问安。
回复1楼文友:201 - 01:51:44 谢谢嫣然,写按辛苦,问安。
2楼文友:201 - 18:0 :05 第一节写得最好,有陌生化特点,是内心照应的叙事,现代散文更加注重心理氛围的营造,以内在的意识观照外部世界,从而使文章获得深度。这一点你做到了,写出了情绪浓烈的的生命体验。 独抒性灵,拒绝合唱。
回复2楼文友:201 - 21:27: 7 谢谢先生。现在我很迷茫,想写小说,可是叙事却是我最大的弱项,读您的文章却是知道叙事该用您这样的方法,您已经是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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