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秘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2-03

摘要: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秘 ,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有力 ,你总喜欢把我们高高举起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支粉笔 画出的是彩虹 ,洒下的是泪滴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个讲台举起的是别人, 奉献的是自己 …… 人 物 表

山 花: 女, 5岁, 山乡小学教师。
夏 洋: 男, 40岁, 洋洋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山花的丈夫。
邱 宇: 男, 6岁, 地质勘探队员,山花的中学同学。
新 媛: 女, 5岁, 服装厂职工,邱宇的妻子。
夏增贵:男, 6 岁, 村治保主任,夏洋的父亲。
小学生、公安干警若干。

第 一 幕

[一九九五年春,天近中午。
[豫西山区,夏增贵家的前院。
[幕启,舞台中部稍后是一葡萄架,架上的藤本植物郁郁葱葱。左侧有一篱笆墙,中间有门通村外,篱笆墙上面爬满五颜六色的花儿。右侧是几间瓦房,山墙下有鸡舍、猪圈等。天幕山峦起伏,树木葱郁,一条“S”型公路隐约可见。
[夏增贵背着竹篓从篱笆门上。
夏增贵:花儿!花儿——
[山花内应,从屋里出来。这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女性。她的长相也许不算太漂亮,但身材匀称,气质不俗,很耐看,让人过目难忘。
山花:(接下背篓)爹,您又进山采药了!您心脏不好,往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我的病……
夏增贵:(坐下,装上一袋汗烟,)唉——这些年苦了你呀!我也不想再让你喝这苦水,可是……
山花:(给夏增贵点烟)爹,我喝!我这就去把药熬上……
夏增贵:还是我来吧。熬这药要用小火,你难得有个礼拜天,歇歇吧!洋洋这孩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山花:他们公司的事多,听说又买下三十亩地,要建大高楼呢,也许太忙了吧。
夏增贵:他就知道在外忙!快把咱爷俩给忘了……(叹气)都怪我,真不该……你要是当初回了城,如今准保比他有出息!
山花:爹,夏洋能从一个泥瓦匠、小建筑队发展到今天的洋洋房地产开发公司,这十几年也真不容易!
夏增贵:那是赶上政策好。
山花:是呵,如果没有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也许他永远也走不出这大山。
夏增贵:还是俺山花儿好!虽说是儿媳妇,可比闺女都亲!这些年要是没有你在我跟前儿,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
山花:爹,看您说的。当初如果不是您救了我,哪还有我山花呀!
夏增贵:(自言自语)日子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夏增贵进屋
[幕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山花下意识地跑到篱笆墙门口,向远方张望,片刻,又失望地回来。
[思念的音乐缓缓响起……
[山花惆怅地走到葡萄架下,摘下一朵小花,端详着,仿佛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邱雨背着帆布包,穿一身半旧工作服从左侧上,站在篱笆墙外。
邱雨:大嫂!
山花:(猛转过身,认出是邱雨,一愣)你……
邱雨:我是勘探队的,路过这里,想找点热水喝。
山花:哦,别客气,进来吧。
[山花进屋端来一碗开水。邱雨接水,看清是山花,伸出的手僵住了……
邱雨:你……于秋月?
山花:不!我叫山花。
邱雨:山花?你改名字了?
山花:吓着你了吧?我以为你认不出我了!
邱雨:(接过水)瞧你这身打扮,真像是山里人……
山花:我早已是山里的人了!
邱雨:这是真的吗?你……在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不是说参军了吗?
山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悒郁)真像一场梦!对不起,邱雨!是我骗了你……
邱雨:别……别这么说。当初你决心留在山乡,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我却不愿在这里吃苦……
山花:一切都过去了!不提这些吧。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邱雨: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当初看了你那封信,我真有点痛不欲生!
山花:那时我已经结婚了。为了让你彻底忘掉我,在信里我是说了些过分的话。我那样做,是违心的呀!我也是为了你……新媛不是一直在追你吗?你们……
邱雨:我们结婚了,但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放到嘴里,用水送下)
山花:怎么?病了?
邱雨:没什么,胃不好。
山花:新媛是个很要强的人,后来考上大学了吗?
邱雨:她是 身子丫鬟命。她酷爱美术,发誓非要考上美院,可一连考了三年,每次都差几分,后来就放弃了。高不成,低不就,如今在省城一家服装厂当设计员,整日怨天尤人,脾气越来越坏!
山花:其实生活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把握,埋怨别人,埋怨社会,又有什么用呢?
邱雨:是啊,人这一生其实关键就那么几步,一步走错,就会遗憾终生!(回忆)在那个寒冷的夜晚,也许我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山花:怎么了?
邱雨:你知道,咱们那一届插队知青,除了你,我是最后一个回城的。失恋的痛苦,加上找不到工作的烦恼,使我心灰意冷。那年冬天,大雪一场连着一场,整个世界好像都被封冻了!在城里,我经常独自一人酗酒。有一天晚上,我醉倒在马路边,刺骨的寒风刮得电线发出一声声怪叫,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路上行人稀少,没有人管我,我也不希望有人管我,我想永远就这样昏昏地睡下去,直到生命结束。可是到了半夜,一个下中班的姑娘发现了我,借来一辆三轮车把我送回家。我真难想象,她一个人是怎样把我弄上车的……
山花:这个姑娘就是新媛吧?
邱雨:是她。从那以后,我们的接触渐渐多起来,不久就结婚了。
山花:(羡慕)新媛能嫁给你,真幸福!
邱雨:你呢?一直在这山里吗?过得怎么样?
山花:(极力掩饰内心的凄苦,淡淡一笑)还行吧!
邱雨: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生活的并不美满。你变了,从前你的目光纯静如水,而现在,你的眼神忧伤而又惆怅……
山花:我是变了,我已经不是从前你所熟悉的那个于秋月了,与你同桌三年的那个人,早已死在了黑山口那片狼群出没的森林里了……
邱雨:黑山口?我们在那里搞过地质勘查,听人说,十几年前那里曾发生过一场车祸!受伤的司机被狼咬死了……
山花:不是咬死了,是被饥饿的狼群活活给撕吃了!
邱雨:(惊异)你……
山花:不信吗?那可是我亲眼所见!
邱雨:听说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姑娘,山里人传说,那姑娘不是凡人,有人说是蛇妖,有人说是花仙,连狼都不敢吃她……
山花:她就是我。
邱雨:(不由得后退两步,愣了半晌,)狼真的不敢靠近你?
山花:你也相信吗?
邱雨:不不,你一定是被压在了车下,狼没有发现你。或者说是那司机痛苦的喊叫把狼引到了他身边。那些传说全是迷信!
山花:可有些人就是爱编离奇的故事。甚至还有人说,我是狐狸精,是我迷住了司机才出了那样的惨祸!
邱雨:(气愤)落后、迷信、愚昧!这都什么年代了,而这里……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回城?为什么要在这种环境中苦苦地折磨自己呢?
山花:这里虽然文化落后,生活贫穷,但也有善良的人们,有我无法割舍的感情。每当我看到那些渴望知识的孩子们,看到他们天真无邪的眼神,听到他们那一声声哭唤和挽留,我的心里仿佛也在流泪!我想尽可能的把知识教给他们,让他们以后不仅在物质上脱贫,也要在文化知识上脱贫!
邱雨:你在做孩子们的老师?这里是太需要知识,太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了!你的家人……我是说你的丈夫,也支持你吧?
山花:他?说出名字也许你知道。在省城做房地产生意,小有名气,是洋洋公司的经理。
邱雨:洋洋公司……哦,我想起来了,是叫夏洋吧?听说过,他可是大老板呀!原来他就是你丈夫?
山花:怎么?不信?
邱雨:你的话我当然相信。只是不理解。你们怎么会……
山花:说来话长啊!那年你们相继回城以后,我心里忽然像少了点什么,一到夜里,会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恐惧!我也想回城,那时我还不知道父母已经在“牛棚”离开了人世,我想打听我父母的下落。你知道,那时像我这样的“黑五类”子女,是不允许随便离开生产队回城的。我就在天黑以后偷偷跑出了村,跑上了通往省城的公路。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辆卡车,可没想到在黑山口出了车祸!直到第二天天亮,我才被人从车下救出来。我当时不敢说明身份,说是来走亲戚的。多亏有一位老中医,把我接到他家,天天给我熬中药治伤,还把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让我吃了补养身体。
邱雨:这位老人真好!后来呢?
山花: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死去的司机就是他的大儿子。
邱雨:那位老中医真是不幸。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啊!
山花:别说人家救了我的命,在那种情形下人家能够收留我,就应该终生报答!所以后来我才答应做了他的二儿媳妇。
邱雨:原来是这样!
山花:老人一直把我当亲闺女。他老伴死得早,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娘,多不容易啊!后来我知道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就把老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现在老人岁数大了,自从大儿子死后就得了心脏病,小儿子又不常在身边,我怎么忍心丢下他呢?
邱雨:我明白了,也理解了。你的生命已经同这大山连在了一起,所以你才把根扎在了山区!你离不开这里的山,离不开这里的水,更离不开这里的人!
山花:还是老同学理解我呀!今天能在这里遇上你,我真高兴!
邱雨:我也是!(看手表)可是我该走了,我的同事还在等着我。等我们完成了勘探任务,我一定再来。那时咱们再好好聊!
山花:(心情复杂地)你……你这就要走了吗?
[村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邱雨:司机在喊我了。(依依惜别)保重!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邱雨急下,与上来的夏洋撞了个满怀。二人四目相对,欲言又止。片刻,邱雨跑下。夏洋审视着邱雨的背影,直到消失。
山花:(淡淡地)回来了。
夏洋:(还在扭头张望)那人是谁呀?
山花:勘探队的,他要吃药,来找点热水。
夏洋:噢。爹呢?
山花:在熬药。我去喊他吧。
夏洋:先别。(摘下墨镜,松开领带)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给你商量件事。
山花: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学会客气了?多大的事,还必须和我“商量”?
夏洋:(点着一支烟,沉思片刻)山花,你的身体咋样?
山花:(苦笑)还能咋样?还不是老样子!
夏洋:那就别让爹再熬药了,你喝的苦水也太多了!
山花:爹也是一片好心,他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早点抱上孙子!
夏洋:(苦恼,将未吸完的烟狠狠扔在地上,又用脚碾碎)唉——命啊……
山花:都怪我不好……
夏洋:我上次给你说的两件事,考虑的咋样了?
山花:你想把爹接到城里,我没有意见,只是我说服不了爹,你再劝劝看吧。第二件事我答应你。其实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这样下去即不道德又都很痛苦……
夏洋:是啊是啊,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解脱了好!山花,谢谢你!
山花:(怅然一笑)谢我什么?谢我同意和你离婚?谢我给了你新的自由?
夏洋:不不,这些年你为这个家操了不少心,你给爹洗衣做饭,家里家外那一样也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在爹身边,我那能安心在外面闯天下?
山花:我山花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你说这些作什么?
夏洋:你太善良了!山花,这是我请律师写的一份“离婚协议”,你看看,如果没有意见,就……就签个字吧!
[山花接过“离婚协议”看,表情复杂。
[手机铃声。
夏洋:(接手机)喂,那一位?噢,席厂长!你好你好!土地使用转让权的报告批下来了,太好了!价格问题不是问题,我这边不像你们国有企业,一切都好商量。你放心,席厂长上上下下做了那么多工作,我怎么能忘了朋友呢?百分之五的回扣,我付给你现金,另外,楼建成以后,有你一套120平米的三室两厅。什么?听不清?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我在外地,正和两个韩国朋友谈点事,对,回去咱们再面谈,好好,再见!
[在夏洋打手机的时候,夏增贵上,一直不屑地看着夏洋。
夏增贵:说瞎话脸都不红!你的韩国朋友呢?
夏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爹!
夏增贵:你还记得有个爹呀!还知道回来?
山增贵:(赶忙收起“离婚协议”)爹,夏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爷俩有话好好说。对了,晌午咱吃油泼面吧,夏洋最爱吃了!
夏增贵:你看看你媳妇,对你多好啊!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夏洋:要不咱去饭店吃吧。刚才我路过乡政府,见新开了一家酒店,装修的挺不错!
夏增贵:跑几十路去吃顿饭?有钱烧得你!
夏洋:我开着车呢,路不好走就停在村头了,一袋烟工夫就到,很方便。
夏增贵:要去你自己去!有俩臭钱显摆啥呀?
山花:爹不想去,就改天吧。爹也有些日子没有吃油泼面了,我和面去了。
[山花下。
夏增贵:这次回来,又是板凳坐不热就走?
夏洋:爹,我实在是忙,真的不能长住。我想把你接到城里,再请个保姆……
夏增贵:(打断夏洋的话)我不去!
夏洋:您在这穷山沟里生活了几十年,罪还没受够?过去咱没条件,现在好了,您咋又不想去了呢?
夏增贵:城里有啥好?上回你接我去住了一个多月,差点没把我憋闷死!进屋要开几道锁,窗户也全用钢筋给封死了,人待在里头跟蹲大牢差不多!想出去转转吧,一出门全都是生脸,谁都不认识。马路到是挺宽敞,可这里也不让走,那里也不许过。最急人的就是想拉屎找不到茅房。好不容易找到了,还非要收五毛钱!

共 19518 字 5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剧本通过几位人物之间的感情纠葛和之间的矛盾,甚至是一个个骗局和恩怨情仇,很好地塑造了人物,展现的故事情节真实可信,对于舞台话剧的把握也恰到好处,对于时代的特点和发生的社会亮点和阴暗面做了很不错的描写,彰显了人性的道德规范和正能量。拜读。【编辑:欣雨文萃】陕西治疗妇科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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