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9日体系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3-07
27日,由人民日报与人民网共同举办的“2010年度影响力10部书”评荐活动落下帷幕,茅盾文学奖得主迟子建的《白雪乌鸦》成为入选作品之一。这部取材于1910年哈尔滨特大鼠疫的小说,被誉为一曲唱给过去、也唱给未来的“离歌”。重历这一段破碎不堪的惊心动魄,让人重新掂量,灾难中,人心及人性,当怎样安生。
1910年秋天的哈尔滨,华洋杂处,繁华喧嚣,一场灾难无形又无处不在地攫紧了傅家甸,人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中招死去。面对未知重重的鼠疫所构成的极端环境,人性的不同侧面渐次显露,直到朝廷派来医官伍连德……这是前不久出版的长篇小说《白雪乌鸦》的情节,它距作者迟子建上一部长篇《额尔古纳河右岸》已有五年。
写完《白雪乌鸦》,就等于从书中压抑、灰暗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迟子建去了香港,翻看一本自街头小书店淘来的动物故事书时笑出声来,心底因写作而积郁的愁云就此消散。写作《白雪乌鸦》期间,她的写作状态连贯、平稳,中短篇佳作不断,散文随笔亦屡见报刊。本报与迟子建的缘分也是她的散文随笔而起,就其新书《白雪乌鸦》的采访,也由她的散文随笔说开去。
小说缘起“非典”
记者:不少中年读者喜欢你的散文,本报将你的散文集以专栏形式刊登,而且为了贴近读者的口味,一些标题根据版面要求做了改动,引起了你的不快。对此,我们表示歉意。
迟子建:报纸做这样的专栏,虽然出于好意,但我是散文集的著作权人,首先要征得本人的同意(编者注:此前出版社电话授权本报刊登)。还有,你们采用的16篇散文,竟有11篇标题改动,我确实不快。不知道的读者,还以为我这是给自己的散文“改头换面”,拿旧文充新作来赚稿费呢。不过仔细想来,你们的出发点没有恶意,所以我选择谅解。因为任何的官司,都是让自己长皱纹的过程。我人到中年,想让自己少长一道皱纹。我喜欢温暖,你们也一样。因为人生的寒冷实在太多了。
记者:谢谢。那我们谈谈你的新作吧,是什么契机促成《白雪乌鸦》的写作?
迟子建:这要追溯到非典那年(200 年),当时政府采取了很多防控措施,消毒啊倡导市民戴口罩啊。哈尔滨的媒体报道说,这与100年前发生鼠疫时,清政府派去防治鼠疫的医官伍连德采取的措施几乎完全一样。我查阅了资料,1910年鼠疫时,两万多人的傅家甸(也就是哈尔滨道外区)竟然有5000人死于鼠疫!我开始留意这个事件,留意伍连德,但我感兴趣的不只是他这个人物。我想知道鼠疫突来时,身处其中的普通人的心理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另外,当年老哈尔滨的社会状态我也特别感兴趣──中东铁路兴起没多久,有8万俄国人和几千个日本人生活在那里,城市里有很多西式建筑,剧院上演的是芭蕾舞、西洋戏剧,而傅家甸则是尘土飞扬的流民区域。如果把鼠疫放在这样的背景当中写出这段历史,会很有意思。我就着手查资料。
记者:从动笔到最终完成,写得顺利吗?写作过程中最感困难的是哪方面?
迟子建:去年8月动笔,中间中断了一小段时间,半年就写完了,加上修改,前后也不到一年。至于说难度,一是题材本身所具有的气氛让我感到压抑,真正写进去以后,整天在写死亡,觉得到处是细菌,这是心理的挑战。再一个,《白雪乌鸦》里没有主要人物,我是在写鼠疫爆发后傅家甸人的群像,他们的表现不同,不同的反应是有根源的,要去探究。刻画这些人物需要细心揣摩,因为没有绝对的中心人物,每个人物的着墨就不能很重也不能很轻。
记者:《白雪乌鸦》的故事是建立在历史真相上的,后半部分随着伍连德出场更富历史感,写作中你如何把握史实和虚构的分寸?
迟子建:毕竟历史上确有其事,我要用文字复原那个时代。比如街巷的名字,100年来哈尔滨的街名几易其名,为求准确我画了一张老哈尔滨地图。比如书中写到马车夫王春申,当年马车的行情怎么样?从哪儿到哪儿要多少卢布?一壶茶水要多少戈比?这些我通过查阅当年《远东报》的胶片了解到。设置作品场景的时候,也都要力求准确。哪怕鼠疫当年出生的人,活到现在也是100岁,我不可能采访到当事人,只能依据史料以及人们对待灾难的态度,把虚构的人物放到场景里,最过瘾的莫过于让书中人物活起来。里面很多小细节,小到人物的一句话,大到一个场景的设置,我都要悉心揣摩,尽量达到每个细节的准确和到位。
记者:网上有读者将《白雪乌鸦》称为灾难小说,你觉得这部作品有警醒意味吗?
迟子建:可能有些警世作用,但难道要用灾难去警示世人吗?我觉得不是。我用写作提供了一个途径,让每个读者从百年前不同的人物命运里看到今天自己的影子。[NextPage]
影视公司
关注《白雪乌鸦》
记者:《白雪乌鸦》有历史感也有很强的故事性,很适合改编成影视作品。
迟子建:这本书刚在书店上架就有一家影视公司来找我洽谈改编事宜,我尽量交给可靠的人选去改编。《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电影已经拍完,目前正在后期制作,明年应该会公映,导演是位不出名的少数民族导演,主演是斯琴高娃。
记者:从《额尔古纳河右岸》到《白雪乌鸦》,你在两部长篇之间写了不少中短篇小说,好像你对中短篇写作情有独钟?
迟子建:没错。即使在长篇的写作过程中,比如写《伪满州国》那两年,我也没有中断短篇小说的写作。而在两个长篇的写作之间,我每年一定会写写中短篇小说。
不同的素材和灵感适合不同的文学体裁,为什么现在的很多长篇小说质量越来越走低?因为本来中篇或短篇能解决的问题,很多作者为了迎合市场而写成长篇小说。我觉得,题材适合什么就写成什么。比如《白雪乌鸦》这个题材,一个中篇小说不能承载,就得是长篇的篇幅。
记者:你的写作已经进入成熟期,但这似乎也往往预示着突破之难?
迟子建:其实,无论写到什么程度,再往上走都有难度。现在我每年大多时间待在哈尔滨和大兴安岭,也许是常年生活在北方,天高地阔,没有北京上海这些城市那么多的事情,不大 扰,可以安静地专心写作。我是那种生活和写作都很有计划性的人,一旦进入长篇小说的写作会全身心投入。
写作是默默的伴侣
记者:您 5岁写了《伪满洲国》,40岁时写了《额尔古纳河右岸》,45岁写了《白雪乌鸦》,仿佛每5年一部大作?
迟子建:作家写作,很像恋爱,如果一个题材让你怦然心动,你是不可能不沉浸其中的。我希望自己80岁的时候,还能写,这说明我一生都在创造。一部书刚出来时,属于热恋状态,虽然会有缺点,但目前还犯“糊涂”,要沉淀一段时间才能反思。
记者:写作孤独吗?
迟子建:写作的人不会孤独,你周围有那么多笔下的人物陪着你呢。我特别能理解费雯丽演电影演得精失常,演员很容易把角色的身世遭遇放到自己身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写作会是万众瞩目的事业,它不过, 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默默的伴侣。
(实习编辑:杨晔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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