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里行间放浪形骸大气磅礴的气势令人赞叹体系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3-25
他不知遇见的人是谁,那个女人向他伸出手问好,他没想到会把手也伸给一个根本想不起来的女人,他的手被握住松开,女人笑了,笑容是温和且有礼貌的,她的个子不高,身材苗条,看上去比较高挑。
他紧张得不行,两只手不自然的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女人以为他时肚子疼,对他开几个玩笑之后便离开了,期间他一句话说,脸红得十分尴尬。
他从心里恨女人,嘴上说不出来的时候他习惯扣自己的指甲盖。隐形的举动足以让心愤恨全部发挥出去。
盛夏的一天,他从荒诞的梦中醒来,空调不知被谁关上了,背后的汗水已经沾湿了背心,这件背心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夏天的睡衣,尽管她把这件背心叫做老鼠皮。
起床时头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好不容易走到了卫生间居然发现家里停水了,马桶里还有一股尿臊味,黄色的液体如一潭死水在马桶里沉寂着,他伸手摸到开关,再次发现家里的电也停了。
万分崩溃的情绪暂时没有选择打倒昏聩不安的他,屋子里除开死一样的静谧没有其它动静。他想起昨天下午从单位回来的路上在小区门口遇见的一个大爷,大爷跟他不熟,跟他倒是好关系。大爷的脸上位于眉心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肉坨,像个痦子。他每次见到大爷只关心那颗眉心的痦子还在不在,因此忽略了大爷好心向他告知的停水电的消息。
现在,他坐在沙发上想起来大爷,想起了昨天下午的偶遇,心有懊悔。她常常说 你什么时候能听听别人说话,你再什么时候来找我。
对啊,倾听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比如何赚钱要重要得多。他知道她的话没有一句没有道理,她书读得多,见识广,有素质有教养,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如何能与一个穷家穷户里的穷小子在一起呢?每当这些差别在心中呈现,他又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错,错的是她的矫情,她的刻意,她无聊时对他肆意妄为的挑剔。
他们的孩子则在他母亲身边,他的母亲则在这座城市的北端,父亲早些年因为疾病去世,他当初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顶上父亲的职位,这家亚洲有名的纺织厂里,一个车间主任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当。他在上位之后无法适应车间主任这个位置给他带来的各种影响。
她说 你知道你这位置多少人觊觎吗?多少人比你优秀比你勤奋他们都没能得到你这个位置吗? 一大堆的为什么叫他无力应对,无法去改变的现实只有去曲意迎合,她的话中对他的鼓励大过批判,他是个出了名的榆木脑袋,话到他耳朵里意思就是看不起,嘲讽,不信任。
有一次,她说她需要一个临时工的名额,说是一个初中同学的弟弟刚职校毕业无处去,想到厂里做点苦力。他那段刚在官途上摸索到些诀窍,一听有这事能够用得上自己,一口答应下来。那晚她第一次主动趴到他身上,用手抚摸他的额头,胸口,腹部赘肉,以及下身。他在黑暗中不敢大声喘息,两人的关系一度在结婚后陷入冰点,突如其来的热潮使得一块木头无法承受,他装作毫不在意,任由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大腿和身子在自己的身上摸来蹭去。她少有的主动钳制了他的主观意识,她期待可以感受到他那份属于男人的粗狂与野性,当他被挑逗到一定的极限,却把体内的奴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到最后完全没了心情,草草和他说了句晚安,倒头睡到床的另一边。
后来,车间里一个跟他平素关系平淡的下属找到他,说要请他吃饭,那个下属长得漂亮,车间里出了名的美人,五官秀气,脸蛋白里透红,身段跟过去的青衣戏子似的,总之厂里无数男青年喜欢她,明恋暗恋的数不胜数,不光是单身的,他听说好些成了家的男人都为她闹得要离婚,男人叫她 小刘 ,女人叫她 丑货 。在女人口中她一文不值,在男人眼中她一颦一笑全是千金的料。
当上车间主任后偶尔与他搭几句话,时不时的扯东扯西,小刘对某些男职工的态度冷若冰雪,对大部分男职工的态度都介于热情与温和之间,保持得当。厂里小刘的女性朋友不多,只有一个叫西米的小女孩,比小刘小五六岁,俩人从进场就在一个宿舍,关系不错。他收到一个来自美女的热情邀约时,他的心情是平静的,脸上的表情几乎找不到伪装的痕迹,过了好一会,等他走到办公室关上门泡上茶静静发呆时,突然想起了这个邀约的重要性和难得性,他想笑,他想仰天大笑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欢喜与兴奋,屋外时常有人来去,无形束缚了他,可心里只要一想到小刘,嫩得要滴出水来的西米,他的喜悦之情就像是厂里成吨成吨向国外运出去的布料,连绵不断。
一落座他的心就在胸腔中失控了,一下两下无规则的跳动,时快时慢跟个坏了的钟表似的。手表上到了七点半的时候新疆老板催了他两次让他点菜,他礼貌的说再等等,还有人没来。眼看新疆老板要用蹩脚的普通话第三次来催他时,门外走进来两个女人,一个身穿花格子衬衣下身穿着淡蓝色牛仔裙,脚上踩着一双高跟凉鞋,一个身穿黑色无袖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尖头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仰头挺胸,气质非凡。
他气宇宣扬的拿过菜单,新疆老板的视线被两位美女给吸引,他故意起身向她们俩人挥手示意,两位美女瞬间吸引了整个餐馆男人的目光,不少人在边吃边议论,新疆老板说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逗得餐馆里的人捧腹大笑,他见几个纹身的小年轻坐在旁边笑的手舞足蹈,像是非要引起谁的注意。他心情顿时有些低落,他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出风头,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如此受到欢迎,他感到自己在她们面前的微不足道,几个纹身的小伙子故意将酒瓶提到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声响受到了新疆老板的斥责,看来两方认识。他不爱与这些社会人共处一室,眼前两位美女已经下座没有选择,再说是小刘选的地方他不好提议。
什么意思呀,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视而不见呢? 西米瘪嘴白了他一眼,他连忙双手交合摆在胸前,温柔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谁还不知西米的美,怪我有眼无珠,自罚。自罚。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往杯子里倒,三人注视着啤酒在杯子里的翻腾,似乎都在期待倒满时疯狂溢出的白色泡沫,他小心的将杯子挪了挪把酒瓶倒正,白色泡沫没有溢出来,他记得这是第一次倒酒没有溢出来泡沫,心中有些小兴奋。对面两位美女似乎不懂得他的自豪,反倒觉得索然无味。
那顿饭三人吃得很开心,西米一个劲的开他的玩笑,他只跟着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等到三人酒足饭饱后,小刘借故说要上洗手间,西米说陪她一起。新疆老板说店里没有洗手间,洗手间在出门左转的巷子口。俩人结伴而行,他留在桌边喝酒,酒喝得不少。昏昏沉沉的喝完最后一瓶酒后他叫来了老板,老板手拿菜单和计算器算了算,他把钱包掏出来包里的钱刚好结账。
走出饭馆的时候肚子里胀得难受,许久没喝过这么多酒,本就酒量不行容易醉,他走着走着忽然想吐。走到路灯下他想到了小刘,小刘的身影在脑海中变成了花朵,变成了彩虹,迷糊中加重晕眩。想着本来是她们请自己吃饭,谁知倒成了自己做东,自己还要帮个忙,想到这里倒也不觉自己吃了亏,毕竟是两个厂里出名的美女,自己能和她们吃顿饭是自己的好运。好运说来是好运,但回家如何面对她交差成了个他不愿意费脑筋的问题。
扶着电线杆站了好半天,趁着胃里的翻涌并未有呕吐的意思,他想早些打车回家。一抬头见不远处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巷子深处漆黑一片,借着巷子口路灯昏黄的光色他发现了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女孩,女孩惊恐的发出啜泣声,微弱的喊叫从巷子深处传到巷子口已经不再清晰,声音的质地倒很熟悉。小刘?是小刘?他眩晕的头脑顿时被微弱的叫喊激醒,巷子深处几个男人的背影让他望而却步,等到周围人多的时候他一眼瞟中了身旁树下放着的一把锄头,上前一把提起那把锄头准备往里冲时,身后过来一辆警车,警车的鸣笛声让巷子里的人群作鸟兽散,漆黑一片中只剩下一个孱弱的身影,警车停在巷子口的榕树下,人群渐渐多了,车上首先下来的是急匆匆的西米,西米冲巷子里直接掠过他,然后是一群懒散怠慢的警察。人群几乎把巷子口包围住,他站在人群的前头,手里紧握的锄头和被风吹乱的头发让他十分难堪,不自在的把身上的衣衫扯整齐,手上的锄头被他扔到了一边的红砖堆上面,几块红色的砖块被锄头砸得七零八落,他从来没有一刻想当时那样感觉自己是个窝囊废。
从警察局出来,小刘的精神状态差不多恢复,西米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惊吓后的木然的神情。警察说那群人是新疆来的,最近常在厂里厂外实施盗窃抢劫之类的犯罪手段。他回想起在饭馆里时那几个和新疆老板插科打诨的纹身小青年,应该就是那群人。他扶着小刘的手忽然捏紧,想着新疆老板几次不耐烦的催促,结账时的斤斤计较,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小刘在他的身边瑟瑟发抖,表面上强装镇定的说 等我和主任说两句话,你先去前头的长椅上坐着等我
他和小刘目送西米走到前头路灯下的长椅上,西米的眼睛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小刘一开口就解释说自己本想去厕所之后再回来,不知道会遇见几个流氓,连说几句对不起后他的脸开始泛红,小刘说下次再请他吃饭,他忙说没关系。小刘说 其实我这次是想让主任帮个忙 。他点点头,
事后,小刘的姐姐顺利进厂当了一名正式的纺织女工,每次他从办公室窗户前的百褶帘缝隙里偷窥小刘和她成熟丰韵的姐姐时罪恶感与愧疚感总会找上他的良心,但他又忍不住不看。
那一晚回家后她发现了异常,不仅是他空瘪的钱包,他脸上荡漾的表情和浑身的酒气足够让她心生怀疑,那晚睡得很早,她没有主动贴近他身子,女人的直觉往往是男人出卖自己的关键引诱点,她直觉告诉他晚上回来之前一定跟女人在一起,而且不止一个。事后她忍而不发,直到她同学的弟弟找到她,她把上次提醒他办的事郑重其事的在饭桌上再提了一次,他慌乱的沉默让她有些哑然,一顿饭从沉默吃到沉默,两人似乎都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她不想再发一些无谓的脾气,伤了自己身体不说,也显得自己不冷静。他不说话是因为无话可说,一时连谎话都无从下嘴,厂里的情况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作为亚洲最大规模的纺织厂,人人都想不惜一切代价进来工作,作为一名优秀的纺织工虽说不是气度非凡的职业,至少在条件和各方面的福利以及稳定性上,这是最有保障的工作,厂里近几年杜绝走后门,他没那个胆子,却在关键时刻答应了她的要求,为的是整个家庭生活的和睦,谁知半路来个小刘,小刘三句话的功夫害的他神魂颠倒不说,还赔了一顿饭和一个入厂名额。等到小刘姐姐入场后,厂子里就抓得更严,上面领导几次三番的审计检查,弄得他们这些中层人心惶惶,他显然是找不到办法再塞一个人进厂。她那头已经一口答应了那个同学,他不知道事后她是如何解决了这件事情,因为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回娘家了。
秋秋说 我觉得我和妈妈更像,大眼睛一模一样的。 路上时他听秋秋一个人在身边不停的说话,秋秋爱说话真不知是遗传谁的特点,她一向不承认自己喜欢说话,爱说多话。他更加不觉得自己有喋喋不休的毛病,他觉得她就是嘴硬,且嘴比一般女人毒。不像厂里小刘西米她们说话柔柔的,语气和顺,话语里的全是柔情,根本不见刺。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会把小刘拿出来和她比较,不可思议的同时觉得自己有些罪恶,一个叛徒的罪恶感。
他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方才在家母亲和他讲说亲家把事情都跟她说了,本想瞒住母亲谁知倒是岳母一下走漏风声,他苦恼得不得了,岳母是个城府颇深的老妇人,早年丧偶深居简出,知书达理的外表下实际满腹怨气,不知是什么让她活到现在,他明白自己不是个阴险的人,但每次去岳母家见到岳母那张满是虚假笑容的脸,他会在心里不自觉的咒骂几句 老不死 。
这次情况一样,咒骂完后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岳母给他端水果,水果无非是几颗烂苹果,苹果上的虫眼比他眼睛大,不知岳母是故意还是如何,每次把几个虫眼大的苹果亲手递给他,热情的招呼他说不要客气,他讨厌苹果,岳母的好意每次是强制性的,就算是不吃也要亲手拿着,倘若不拿,这便是你不尊重他人的好意的体现,作为一个年轻时是大学老师的岳母,会立马摆出一副老师一样严肃麻木的脸,并非故作生气,其威力比生气更要显著。
他把三角眼瞪起来,直勾勾望见那盘葡萄从岳母手中下降在茶几上,茶几上沟槽里的污垢让他恶心,他避免把干净的目光与沟槽里的污垢直接碰面,把视线挪到了岳母的脸上,或许是太久没来的缘故,岳母家里的摆设与以往有所不同,一张在窗台下的大书桌不见了,窗台下的阳光像是无处落脚似的尴尬的站在地板砖上,地板比以前亮些,电视机上的旧纸盒消失了,他记得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些杂乱的小玩意,小剪刀,小顶针,小玩偶之类。再是岳母胖了,原本瘦削的脸颊仿佛一夜间成了一张大脸盘子,富态又市侩。细脖梗如今变成大粗脖,脖子里千年不换的珍珠项链颜色越来越黄,从他第一次进门见到岳母,到现在岳母的脖子上的项链始终没有换过,他不想知道其中烂俗的来历,他只想离得岳母坐远一些,因为一股汗味从岳母稍显结实的身体上发出,他觉得就是从那串珍珠里发出来的。
葡萄他喜欢吃,岳母倒没有主动送到他手上,他不好意思出手拿。秋秋在一边的挂钟下弹钢琴,秋秋学弹琴是岳母一手操办的,她当时觉得女孩子应该多学些提升自己气质的特长,所以来来去去选定了钢琴,说到秋秋弹琴他倒是感谢岳母的慧眼。岳母开口说了几句话,寒暄时脸上的肌肉因为肥肉的增多显得不那么明显,所有麻木或者冷漠的表情也适当变得模糊。他庆幸岳母的发胖,笑着对岳母点点头俯身顺手朝盘子里抓了几粒葡萄。岳母凌厉的眼神跟着他的手移动,他再次点点头,下颚微微上下颤动,以示谦卑。岳母说 你最近工作挺忙吧?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个陈述句。他说 还好,这几天都是休息,厂里效益这几个月不好,有些部门暂时停歇了,整顿。 岳母若有所思的望着弹琴弹得起劲的秋秋,秋秋娇小的身躯在窗台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愈发美好,岳母面无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伸手将手里的两粒葡萄一齐送进嘴里。
葡萄酸得牙根打颤,一盘子葡萄长得大同小异,包括形状色泽大小几乎一样,岳母说这葡萄是一个老同事从他新疆得家乡带回来的,是当地有名气的特产。他知道要从这盘葡萄里选一个不酸的比在她嘴里挑一句夸他的话还难,岳母说完立马捏起两粒葡萄,他吓得冒出汗,本以为要给自己谁知岳母一口吃下,岳母咀嚼东西的时候两个腮帮子幅度特别大,咬肌明显,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喜欢吃槟榔。说来说去,他在沙发上不安起来,不停的变化坐姿时秋秋这时跑过来说要吃葡萄,秋秋天真的眼睛里毫无杂质,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酸甜的外表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作为父亲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推进酸涩的陷阱,无奈坐在斜对面的岳母正在看报,矮塌的鼻梁几道皱纹像是大象鼻子上的褶皱,他见到褶皱上盯着一个金色的细框老花镜,根据多年入门经验,岳母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为自己找个事情,其实目光始终未离开过他,岳母喜欢监视偷窥是他一向知道的,所以他不可能将女儿要吃酸葡萄的事实在女儿面前戳破,岳母对细枝末节的捕风捉影的能力比一般老人强,到时候又在她或者自己母亲面前声讨自己的不足,把小事捧作大事,自己的声名受到不副实的抹黑,实在划不来。当然,女儿的需求作为一个父亲要尽力达到,在越过心中这道坎之后他看中了一个小的葡萄,送进秋秋嘴里时秋秋的眼睛眯起,门口的钥匙将他从预备安慰秋秋的状态中惊醒,再次提醒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她买菜回来了,一进门走进客厅秋秋眯着眼扑进了妈妈怀里,岳母的脸上露出了诡谲的微笑。他坐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她有些尴尬,手上的葡萄是秋秋刚才吐出来的,粘粘的很不舒服。
一阵俩母女的亲热后,岳母说你孩子对你还是亲,早就急着想见你哟。他无法再沉默下去,岳母阴阳怪气的尖酸模式瞬间开启,他来不及反应。她几乎没有看他一眼就把秋秋牵进了里屋。
他点头哈腰的站起来,岳母带上老花镜说话的时候比一个泼辣的中年妇女给人的威慑力还大,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亏欠了谁的债,他愤愤不平的从沙发上离开走进里屋。
秋秋在里屋看动画片,房间里摆着许多百合花,她最喜欢百合花,他知道这是她睡的房间,他顺势躺倒女儿身边,粉红色的床单上落着几根长头发,他把几根头发捏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子上,鼻头痒痒的,不自觉的笑了。笑的时候门被她推开,她手里端着一桶冰淇淋,目不斜视的走向坐在床沿的秋秋,秋秋接过冰淇淋转头对爸爸做了个鬼脸,秋秋在对爸爸作出一种宣告,在外婆家自己是老大的宣告。他想起母亲刚才告诉他的话,秋秋刚刚发烧痊愈,身子虚弱,一吃冰的就会咳嗽。他起身一把抢过冰淇淋,秋秋准备哭的间隙她冲他吼了一声 滚 。
最后,他真的滚了,几乎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起身把冰淇淋放在地上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岳母家。岳母在门外听见女儿的咆哮时心里是兴奋的,正准备脱下眼睛时他打开门时的威猛气势把她逼得无路可退,像是半夜在厨房突然开灯发现的蟑螂,慌不择路的在原地乱窜。他走过岳母时觉得自己无比高大,原先心气不顺的状态转眼一出门烟消云散,只是自己又得一个人回家,一个做饭,一个做完所有家务,然后一个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
回到上次下中班时的黄昏时,小刘的姐姐说自己在外租住的房子的厕所漏水,想让主任帮忙去看看,她说的时候楚楚可怜,样貌虽没妹妹惊为天人,却也十足大气。他忽然想起这件事,当时自己一口答应后一直没去成,从岳母家出来无比享受这种孤独的快感的时候,忽然不想再压抑自己,想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帮自己想帮的人。
来到小刘的租房楼下时已是午后,天气走到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蝉鸣声沸反盈天,树叶在头顶仿若静止,四下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出现,大街上的汽车和摩托车越来越少,少过了半夜时分。顿时,楼梯间成了阴凉的地方,他站在楼梯间抽烟,先不准备上去。大刘住的地方是厂里居民区的偏僻地段,接近周边的是外面迁来的农民工和菜市场的小商贩,同时有许多无业游民。
大刘是个爱笑的女人,年纪与他相差无几,小刘和大刘是表姐妹的关系,大刘的家乡在长江下游的一个小镇,听小刘说那个地方要修建一个全省唯一的一个核电站,核电站在一座山上,而大刘的父亲年轻时就是那座山林的守卫者。所有大刘的讯息全是小刘无意中聊天告诉他的,后来事成之后小刘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冷淡不少,他不知如何再与小刘接触,忽觉小刘其实并非想象那般友善完美,但后来和大刘的相处中大刘的成熟让他感到安慰,至少让他觉得这个忙没有白帮。
上楼的时候他紧张得心跳加快,楼道里灰尘满布,蜘蛛网在各个角落聚集,各家各户废弃的家具,沙发,衣柜,转过三楼的拐角,一面镜子站在他面前,镜子里的自己亦是满身灰尘,灰色和黑色的物质在镜面上交叉,走近才发现是一片大衣柜上的一面精子,他刻意朝镜子站定,摆弄完头发又开始扯扯衣领,浑身早已被汗湿,庆幸是件黑色的衬衣,推开阻碍他的大衣柜走向四楼。
一上四楼从走廊左边的尽头发出争吵的声响,他在中间站着,冥冥中预感到某些不祥。大刘的租房在左边走廊的顶端,他轻声走向大刘家门口,谁知刚走到半路大刘家的门忽然从里被打开,一个女人在叫骂,并且摔东西。门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几个来回没有人出来。争吵在持续,他决定走进看看如何。
一个酒瓶应声倒地,接下来是两个三个,似乎小刘是在喝醉后对着一堆空酒瓶发疯,他俯身把左耳贴到门板上,大刘在哭泣,他能想象大刘坐在床边哭泣的样子,短发垂下来恰到好处的遮掩半边脸,眼泪滴滴落在穿着裙子里大腿上,她应该是穿着刚好过膝的黑色无袖连衣裙,泪滴在黑色的裙摆上散开,无形化作一朵朵小花亮闪闪的点缀着她的凄美,脚上是她常常穿的一双鱼嘴坡跟凉鞋,大刘好像没有涂指甲油之类的习惯,毕竟大几岁心态比小刘成熟得多,唯一打过的耳洞在右耳,由于长久没有带耳环耳洞差不多已经愈合,远远看着耳垂上是一个灰黑色的小点,大刘的纯朴和善良在他的眼睛里是真实的,不像小刘。
几乎来不及把自己的身子收回到一个正常站立的状态,房门就被颇有气势的打开,打开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耳边灌进了因为太过用力门板带起的一阵风,风是热的,在夏天这个道理谁都懂的。像是岳母一样,他还未将心里反击岳母的喜悦与快感保持多久就猛然被大刘给打败,大刘站在门口惊讶的望着他,他羞怯的低下头把身子勉强回归原位。
大刘回头瞪一眼小刘,拉起他的手往楼下跑,他在那一刹那,几乎经历了一种从崩溃到的猛冲,不知为何大刘的手会主动伸到他的手心里,不知为何大刘的脸上除开几滴汗水在纠缠她她还可以毫不在意,不知为何大刘在拉起他跑的时候小刘会在屋子里大骂一句 臭不要脸 。
午后阳光大好,谁也不知道秋天什么时候来,无人经过的樟树在厂区里常见,他和大刘一路到了厂区后面的大花园,大花园早年废弃一直无人治理。两旁直线的绿化带给花园拉起屏障,中间一个入口被茂密的树枝树杈给阻挡,弓腰进去后,一个巨大的圆形花坛在眼前出现,圆形花坛早已没有原样,因为常年无人修理,花坛里的枯枝和败叶朝天空的方向伸展,像是在伸一个巨大的懒腰。绕着圆形花坛走到后面则是一片水塘,水塘里一条寂寞的小渔船在阳光下像是一条被晒干的大鱼。他很少来这个地方,厂里有家室的正经人也不来这个地方,不过有的是不正经的有家室的和不正经的没家室的人喜欢偷偷摸摸来,天然茂密的遮挡和偏僻幽静的位置,让无数想要在庸常无趣的家庭生活中寻求刺激的人心驰神往。
他被大刘扭拽进去,找了一片阴凉的地方两人停下脚步。喘息声仿佛是在向蝉鸣致意,蝉鸣的声音不知觉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大刘的喘气声,大刘的两条胳膊上晶莹闪亮,她穿的正是那条无袖连衣裙,脚上也正是那双鱼嘴凉鞋,他静静的在一边等待,等待大刘将他拖出来的原因。似乎,为了这一刻他早已做好某些准备,所以正当一切循序渐进的来临时,他反倒如此平静。
其实后来的许多个晚上,大刘和他成为这座废弃的花坛的常客,月光和热浪交织的密网将一对无法放过欲望,无法放过自己的男女捕捉,他们握紧彼此的双手,手臂上一张一收的毛孔和盛夏夜晚残余皮肤表面的汗珠在叫嚣自己的渴求,每一处肌肤切实的摩擦把夜晚迷蒙的外衣掀开,他们以肮脏的身子蜷缩在里面,不肯出来。
他一个活的日子里没有把大刘带回家过,大刘知道并且尊重他的选择。那个家毕竟是他和她在一起时共同拥有的地方,她不在之后,他无法接受自己和她共同拥有的东西被他人瓜分,尽管自己从他人身上瓜分更多的福利,该去勇敢承认自己的自私了,他劝自己不要再执迷不悟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无法面对生活时,去勇敢选择逃避。
大刘是个他中意的女人,爱做饭,做饭口味不错,适合他独特挑剔的味蕾。大刘爱打扫,和她一样喜欢把自己的出租屋打扫得一尘不染,也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是个在生活中习惯占据主导地位的强势女人,而大刘甘愿当一个对男人俯首称臣,事事退让的女人。俩人的截然相反造就他对大刘无形的偏爱,那种类似于叛徒的罪恶感湮灭在实际的幸福中,他承认,自己在与大刘在一起时,几乎是一种无理的幸福。
大刘在漆黑的水塘边热烈的亲吻之后总会习惯性的问他一句 你会娶我吗? 他在迷乱中回应说 一定会。 大刘明白这不过是情欲中无耻的谎言, 我不要你娶我,我要你偷我一辈子。 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下,然后一脚踢在她的胸上,她惊叫一声落下水塘,水面上的月亮被她的身子给击碎,他一头栽到水里时,她的呻吟在深夜的水面上倍显凄凉。
她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入秋,天气转变得沉钝,入秋的午后太阳仍和夏日一样热烈,她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皮包,头发往后扎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发髻,走路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
他彼时刚从梦中惊醒,梦里他梦见自己成了一个灵魂,他站在她面前她却一点摸不到他的身体,那种虚无的存在使得梦的质感无比沉重,她面对他的灵魂哭泣,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打开门后走到客厅,环顾四周不见人便打开肩上的挎包,拿出一张单子轻轻放在茶几上,茶几上的那杯拿铁是她走的那天放在桌上的,她知道他不喝拿铁。
她出门后他从房间出来,光脚走到客厅茶几跟前,茶几上躺着一张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字已经签好,旁边的拿铁已经无法转移他的视线,他弯腰伸手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拿什么,手指的颤抖帮他胡乱作出了选择,隔夜拿铁滑入喉咙顺下入肠胃,他喝了半个夏天的拿铁,第一次觉得好喝。
那晚大刘再一次喊他出去,俩人在初秋的街头踩着落叶散步,大刘的手挽住他的胳膊,街头的昏黄灯光将路人的脸渲染成陈旧的模样,他一晚不怎么说话,大刘的话不少,对来往的人指指点点,说得不亦乐乎。忽然大刘说饿,他莫名其妙的答应她去吃东西的要求。
大刘轻车熟路的上前点了几样菜,然后和他说咱俩今晚喝点。不容他回嘴菜单就还给了服务生。大刘说今晚真凉快,待会。。。大刘的眼睛里的 被他捕捉,桌底一条光溜溜的腿伸到他的腿上,他一脸敷衍的笑,显然没有心思面对她的挑逗。
菜上来后大刘闷头大吃,他望了一眼菜单,最近大刘对他的要求越来越多,除开吃以外买衣服买化妆品,几乎花去了他一半的工资,有时大刘甚至以拒绝亲热为理由要挟他,他喝了一口日本烧酒,心中的火也烧得厉害。
酒馆里的人不多,门帘外的街道时不时有几个晚归的学生唱歌,有人说这个酒馆是日本的后代开的,有人说日本的后代是为了替祖上报恩才来,他想起几个厂里好聊天的小伙子说起关于这家日本酒馆的边角消息,几次经过却没敢进来,进来后他发现一切比他想得要简单,他觉得来得没错,绝对是个适合喝酒得地方。大刘得酒量尚好,两人推杯换盏间喝了几大壶烧酒,大刘脸上的红晕颜色变深,门帘外吹进来的凉风吹到背后,从他的脖颈处散开,秋天来的时候他决定先痛快喝一次再说以后的事。
这时,一个女人掀开门帘进来了,黄头发服务员眼睛一亮,大刘的眼神迟钝的停在门口。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给自己杯子里再到了一杯,小刘冲到了大刘面前,双手抱在胸前,背对着他。
谁?你来陪我喝一杯。 小刘一把打掉大刘手上的杯子,瓷杯子掉在地上碎掉的声响在秋风呼呼的酒馆里引得一阵唏嘘,旁桌几个美女喝的烂醉如泥,似乎在感叹人生。
他见小刘转头的时候松开了胸前的双手,一巴掌甩来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之前干了什么,之后要干什么。
从厨房冲出来的戴眼镜的书生老板拿着棒球棒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穿背心的男人,粗实的胳膊上纹身满布,头上带着厨师的长帽子。
小刘拉起大刘往外走,他起身的时候被那帮人拦截,身上的钱被他们一群人搜刮干净,一群人说着蹩脚的中国话喝英文,他拿把塞着一张五毛钱纸币的钱包放到上衣的口袋里时,那群男人说起日语,他惊诧的望着他们,他们以无比锋利的眼神回应他,他冲出酒馆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们俩姐妹了。
他跑到前头的一家商店时俩姐妹的身影在一个拐角处,他跟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阴影处站着一个长头发男人。
他站在他们不远处,那个男人把大刘抱在怀里,大刘在长发男人的怀里哭得像是孩子,小刘在一边默默啜泣。那一晚他回家的时候觉得天从来没有如此漆黑过,黑得让人无法接受那种窒息的色泽,他走到楼梯间时想到家里离婚协议,一回家桌上得离婚协议像是一道墓碑,给他死亡的错觉。
忍不住的情绪之下,他冲出家门往外跑。他不知道往那个地方去,跑着跑着到了圆形花坛的深处,不远处有人,他不知道那动静是不是人,慢慢退后往另一头跑去。
另一头是他和大刘偷情时去得很少的一处树林,树林靠近水塘得另一头,远远的看得见水塘的中央那条小渔船,月光在秋天夜晚明目张胆的亲吻水塘。
和他们一样,在半夜来偷得浮生最易失去的欢乐,俩人的叫声很大,在后半夜的月光下,男女的放纵如同一只只挽在弓上的箭矢,往彼此灵魂身处虚弱的缺口处狠狠射去。
她决定与他分别的第一个夜晚,他无法安然的度过,水塘向他在招手。忽想起夏天后半夜与大刘在水塘里疯狂的时候,身下居然有些发痒。偷窥不是一个好人的习惯,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情非得已之下他再一次背叛自己心中理想的人格,前方一对男女疯狂的交媾,男人双臂紧紧搂住女人后背,树林上空的乌鸦的叫声影响到了女人的心情,女人想要早些结束回家,男人沉默的用力喘气,根本不理会女人的感受。
女人被男人的沉默激怒,一把推开男人,男人的身体像个有力的机械贴合上去,女人来不及提裤子再次被男人擒住。
男人剧烈摇动的身体在黑暗中像只庞大的野兽,他在暗中静静观看这场 间的博弈,女人在艰难的盘旋,男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疼惜。
男人一声笑代表一次胜利的反转,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原因作祟,总之男人的状态比任何男人都要风趣。
女人坐在地上,月亮比一个摄影师要专业,把亮眼的月光推移到树林里,他躲在一棵树后面看见她坐在地上,衣服散乱的堆在地上,裤子卡在两条细腿之间,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
男人穿好衣服上前拉她起来,她伸手给了男人一耳光,男人狠狠还了她一耳光,拉着她的头发往水塘边拖拽,到了水边她的哭泣完全消失,男人一脚将她踹到了水塘里,水塘里的她比一个落水的母鸭要美丽得多。
男人扬长而去的时候下雨了,初秋后半夜的雨比以往的时刻凉意重,她在水中央浮着,他站在岸上的树林里,水中央漂浮的她像只溺亡的飞鸟,月色散落成雨滴给水塘一些安慰,小渔船的静止被雨水的降临给打破,渔船随着她的身躯开始漂泊,闪电的时候他不担心会打雷,因为他记得她害怕打雷,他记得她原来吵架的时候说过他。心绞痛吃什么药缓解锦州治疗癫痫病费用哪种汉森四磨汤好
行气活血舒筋活络的食物止泻吃什么东西效果好
宝宝过早走路o型腿怎么办
上一篇:窗外的雨淅沥沥地下着体系
- [心情日记]卧室不安装双人床,而是直接在地面三脚"它",省空间显宽敞
- [心情日记]Alessandra Rich 2022早秋系列,修身廓形的韵味,亮点更添时髦
- [心情日记]存储巨头们,拼成什么?
- [心情日记]新增5个准入地!2022年法考准入条件地方名单汇总
- [心情日记]汪汪狗狗去郊游,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玩沙子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 陪伴孩子的美好时光 ;还有 工程车
- [心情日记]英国央行助理经济学家:货币政策紧缩还没到头
- [心情日记]️来自霍格沃茨的趣味魔法编程让应用程序耕于心田,令魔法绽于指尖。影子老师全新力作,众人翘首以待,下周
- [心情日记]魅族19疑似曝光,魅友:不在辉煌时驻足,不在低谷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