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散文响沙湾的下午

摘要：先前似乎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在沙漠中有这样一种小植物，它们并不一直“根深蒂固”的生长在一个地方，而是“随风而动”，不论被风吹到哪里，它们都能再将根须伸进沙子里，继续着它们的顽强的生命。 在这一趟旅行结束之后，我以为还是沙漠这一天使我失望最少的，而事实也确乎如此的。但当我知道我原来错过了这“标志性”的响沙坡之后，我就又平添了一个无谓的遗憾。

但早先写下的笔记里究竟还记着那时的快意。

在沿着沙丘坳里铺就的木板小道上走了一段，我拐到另一个无人的坳里去了，再往里走，挡在我前面的是一座颇有些高而陡的大沙丘，满眼界的黄沙细腻而柔和，看着很爽人眼目。我在心里盘算着，上去这个沙丘顶，应该就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海，我就要深味这无垠的豪迈了。

但在上去之前，我遇到一些引起我拍照的兴趣的小东西。

生长在沙子上的植物，当然是可以被冠以坚强一类的体性的，但还有一种比一般植物更坚强的小东西，就是我在这里看到的这两颗茎叶都显着柔嫩的小草。先前似乎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在沙漠中有这样一种小植物，它们并不一直“根深蒂固”的生长在一个地方，而是“随风而动”，不论被风吹到哪里，它们都能再将根须伸进沙子里，继续着它们的顽强的生命。

我不知道我所遇到的这两株小草是否这种顽强的植物？但我确看到它们的根须都在沙子上面。或许它们刚被从别处吹来，还未来得及把根须伸进去沙里。在我给它们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又一阵风吹过来了，它们就又被强风吹卷着滚动，在这茫茫黄沙之上，不多时候，我就目送它们离我远去了。我想，对于这一点小植物，不断地“迁徙”不是它们的本性，在一个合于生存的地方扎下根来才应该是它们所追求的。

上沙丘时最艰难，因为坡度很陡，加之脚下总在滑动，上一个高大的沙丘几乎就要费去“九牛二虎之力”。坡度的陡加之以身子倾力的前勾，简直使坡面几乎跟身子要平行起来了。但是等我上去这个沙丘顶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古老的迷局”——山的那一边，其实还是山。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一望无际的层叠而均匀着的沙丘，而是另一座比这个还要高出许多大沙山。

幸而沙丘顶上风颇大，而且凉，阵阵的穿透衣布，清爽着早经发汗的皮肤，也几乎带走刚来的失望。沿着顶脊走，我又在思量起来，或许登到那个看起来最高沙丘上，我终于要看到连绵的沙海了。

一面走着，风却渐渐大了起来，而且发生了呜呜的响声。仔细去听，就能听出这响声与我在隔海边不远的住地所惯常听到的风响很有些不同，这风声有些像沙哑了的笛音，里面似乎夹杂了别样的苍凉意味，它来自于茫茫大漠深处，仿佛无量亡灵在诉说纠缠千年的遗憾。这就使苍凉之味还显着沉重，而风也跟着沉重起来，碾着沙面扑走，腾起阵阵细碎尘烟，还推叠出道道纹动波澜，还使绵延的波澜翻走。

我有些疑心这就是响沙湾名字的来由，但我分明听到的是风声，而并非沙响。风还没有住，而我此后却恍然乘云驾雾，脚下弥漫烟波，烟波下是丝丝流沙，耳中又满是苍凉辽远之声。我确信这就是我从未遇见过的妙境，但我不甘于只我一个人独享，还想把它呈现在所爱者之前，或者也算我的心音。我于是调试好拍摄，想把这被沉重风阵扑起的烟波、以及风阵本身都保留下来。然而，可惜得很，我最后找不到这段录像了。我不知道是否我其实并没有录好，但此后这风阵于我就成了绝音。

当我愈靠近前面那座更高大的沙山，它也就愈阻住了风阵，终究至于无有。

在这沙山下面的坳里，我又发现不少的植物。有些是很觉得奇特，像树又似乎不是树，大些的有齐人高的树苗大小。我找到一株盘生在一处沙土堆边上的放相机，自己又以后面沙山以及沙山后面的蓝天白云为背景，又开始“玩 ”了。

再往上一点的植物就确定是草了，有些像那种齐膝高的芒草，长而尖的草叶，颜色是墨绿的，尖边有些干枯的灰黄。这些草们也不聚在一起，各各的分散开来，彼此隔开些距离。因为坳里风没有定向，那些长而尖的叶子就被吹得团团转，而垂挨着沙面的更长的草叶就不单是转几下，还各自在自己的身下划定圈地。所以我看见的每一株草下都有一个圆圈，这圆圈以最长的那柄叶子为半径，而每一株草所划定的圈地全没有两个粘连在一起的。

一般的道理都是这样的：愈在艰苦的环境中，就愈要团结一起，这样更能维持下去。但我以为，它们的这样彼此疏远，而且“泾渭分明”，并非出于它们的“不团结”，而是迫于生存所需。或许沙地水分太少，太聚在一起，反而各自难以活命。所以，我又得到一个启发：团结未必在任何环境下都是有益利的。

在得到这个启发的同时，我还在另一头的沙坳里发现一个在中国的“普世的”陋习。那个坳里也有不少这样长而尖的芒草，因为转了个弯，就显得僻静些，因了这僻静，又有沙丘以及芒草挡着，这里就成了一个露天公共厕所了。

等我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地爬上那最高的沙山，山后面的景象却又一次的让我失了望。但这一次不是另一座更高大的沙山，而是沙丘们在看得清的远处到头了。再后面，是苍劲有力的山梁，看着不再是沙漠的地盘了。我一直梦想着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海，也在一踏上这响沙湾时就不停往前赶，想要抛下后面的进来时的边缘，一直往前走到一个无边沙海的境地，但是不想却一下就几乎走到了头。

这对我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我甚至据此以为这并非真正的沙漠，至少，它不是我认为的或者想见到的茫茫大漠。

但除了那一阵惋惜之外，我还有什么法子呢？我马上调整心境，既然这个念想破灭了，我就此打住，再去寻找下一个牵念的地处——导游早先告诉过的沙雕群。四面看不到人，但我还分得清方向，也知道骆驼队的“终点站”几乎就在沙雕的旁边，找到骆驼队，也就等于找到沙雕群了。

翻过几座不很高的沙丘，途中看到一个坳底下有一个很深的泛黑的坑洞，但没有水。这片沙丘地并不很大，而我也没有走出多远，且拍且行的走了一阵，我终于看到一长溜的骆驼队，同时也看到一个半球形的扣在沙丘间的乳白色帐篷式建筑。再过二十多分钟我就知道了，这个建筑是“沙漠艺术宫”。到了沙漠艺术宫，沙雕也就不远，沿木板铺成的小道一路赶过去，几分钟就看见那几座沙雕。

我先前总不明白为何从来被人贬为“一盘散沙”的这些沙子，怎么就能做成姿态各异的固定的沙雕？即便等我亲眼看到这些沙雕了，我仍然还是不清楚确切的制作过程。或许就是用些粘合剂调到沙子里，我这样很有把握的猜想着。但我先前总以为沙雕是整堆的沙子都调好粘合剂，现在看见真相，其实就是外面约两公分厚的一层是梆硬的。虽则可能没有水泥的坚硬，但它们的牢固也使我大感意外，能承受许多人的许多次踩踏上去拍照。

不过再怎么固若金汤的东西，也抵不住人们的集体蹂躏，这几座沙雕每座都有不小的残破处。另外在偏一点的边上还有两座很破败的，有些像宁夏那边风化了的堡楼。我就把相机放在两座破败沙雕的其中一座上，给自己留了最后几张在沙漠上的照相。

约定集合的时间快到了，再算一算归程，恐怕还会延后一点。我不愿给别人造成不愉快的等待，就赶快往回走。当然不是沿来时的路回去，那路径拐了很远的弯。我开始时跟着骆驼队走，然而骆驼们大便特多，沿路还专有一个筛除沙路上的骆驼大便的。我可不愿意跟着一排粪便制造者的后面，于是有往路的另一边沙丘上去，其实往那里去往出口处的“班车”站台处更近，只是上下几座沙丘，多要费许多力气，成不了路。

还有一件值得提说的事情，就是我在下最后一座沙丘时，看到一条黑色狗。一整片黄沙里杵着一个黑影，倒显得有些突兀，吓它两声，也就狂叫着跑走了。

回去时的这一程“班车”路，我是终于调试好相机的拍摄功能，也一路的拍摄着过去了。我本还想看看沙漠的落日，或者到时候残阳如血，映红半边天地，使黄沙透出红色光。那该又是别一番异样的壮景了。可惜时间还早，明晃晃的太阳距它休息的地平线还有很长的路途。

往回最后走到边缘时，也就是到那个标志性的响沙坡，我只无意看了几眼排挤在边缘顶端的或站或坐的人们的后背，就匆匆在亭子里脱了沙袜，再往缆车室里去了。

我实在不知道最后会把这大遗憾留在了这景区的开端，我回来时的尽头。

肖复

12月8日

共 20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详尽地述说了旅途中在响沙坡的游记：一望无际的沙海，生长在沙子上的植物，上沙丘时的感受，沙丘顶上的体验等等。全文用朴实的文字，带我们领略了一番响沙坡的自然景观。如同身临其境。拜读欣赏。问好作者！【：随心飞翔】

1楼文友： 09:15:22 问好作者！新年祝福佳作不断！ 公务员，至今从事业余创作20余年，发表诗歌、小说近200篇，原省级散文诗协会会员

回复1楼文友： 16: 5:55 谢谢朋友，新年快乐

2楼文友： 14:01:12 真诚学习佳作，新年愉快收获。 孤独的流浪汉……在风雨中兼程……在文学站上学习……

回复2楼文友： 16: 6:28 谢谢朋友留言，新年快乐，愿你万事顺意

楼文友： 11:06:48 这个下午小草的顽强，也顽强了你的的意志，延伸了文字在心中的道路。

欣赏你豁达的气魄写出文字的壮观!

回复 楼文友： 10: 4:26 谢谢新生支持鼓励，问好了，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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