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尘封旧物散文

在我乡下的祖屋和场院，至今仍然盛放着这样的旧物，它们身上虽然已经蒙尘许久，但那些逝去的岁月的影像却至今仍然鲜活在我的记忆，成为陪伴我走过人生风雨的护佑。因了它们，我的饥馑的童年不再苍白，我的单调的少年不再褪色，我的孤独的青年不再晦涩。

【粮囤】

打我出生以后，学会观察周围的物事时，我第一眼瞥见的就是这个高高的圆乎乎的物什。它在我刚刚睁开的双眼中是那样的崔巍和高大。满脸皱皱巴巴，黑乎乎地站在堂屋的泥墙根，仿佛是一个传说中的黑脸大汉，板着面孔表情严肃俨然是个凶神恶煞。所以，我记得当时我面对粮囤的时候，心里是恐慌和异样的感觉。这个黑魆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长时间地停留在堂屋中。细心的妈妈好像已经察觉我对粮囤的胆怯和惧怕，所以即便妈妈再忙，哪怕地里的农活已经不能再拖延了，她也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堂屋里，妈妈总是担心那个相貌丑陋的庞然大物把我吓着。无奈之下，妈妈只能把我也带到地里。星期天的时候，大我三岁的哥哥不去上学，妈妈才敢放心地让哥哥在家陪我。可是贪玩的哥哥总是想着到外面去玩耍，竟然把我抱在怀里三五两下就把我拍着睡着了，然后就溜出堂屋找小朋友们一块儿玩去了。到晌午吃饭的光景，妈妈从地里回来，看不到我急得张口大哭，喊哥哥也不见人影。妈妈着急地团团转的时候，我才被妈妈的哭声和喊声惊醒，原来哥哥出去后，我害怕看粮囤，竟然从土炕上掉下来，一步步地退却到瓮跟前，在恐慌、疲惫和等待妈妈归来的复杂情绪中渐自睡着了。妈妈看到在瓮旮旯熟睡被惊醒后看到她归来兴奋的我脸上仍然泪痕未干，心疼地抱在怀里，吵嚷着哥哥一旦回来就让他屁股上开花。我心里有些后悔哥哥可能要由我而遭受体罚了，所以心里盼望着哥哥回来迟一些，也许能够有幸免于遭受挨打。但是往往哥哥总是那样不偏不倚，好像计算好挨打似的，当然不可避免地挨了打。为此哥哥还会异样地瞥我几眼，意思是我为他带来苦头。往往过后一段时间，哥哥都不会理睬我，我则可着劲地像糖一样去粘他，直到他被我哄得高兴了，才开始理睬我。

到我稍微大了一些，我才敢正眼去瞅它。慢慢地我开始走近它，原来这个黑魆魆的庞然大物是由荆条编成的，里面抹上了麦秸泥巴，防止贪食的老鼠钻进来吞食粮食。尽管如此，老鼠总是有办法攀上高高的粮囤。那些睿智的老鼠凭借锋利的双爪抓住荆条上的纹路，然后一步步攀登到粮囤的顶上，然后进入粮囤。直到饕餮一顿后才大腹便便地从粮囤上溜下来到外面走动。这些四体不勤的老鼠偷食了粮囤里的粮食后往往会变得臃肿笨拙，他们总是不会想到父亲早就等在了粮囤下面。当这些吃得肚子饱胀的老鼠第一时间跳下粮囤后，一眼就瞥见粮囤前一盆清水。他们欢呼雀跃地跑过来饮水以缓解难耐的干渴。也许欲望就是这样的可怕，它一方面可以成就梦想，一方面却也能够戕杀生命。当这些喝足了清水的老鼠试图跑动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眼睛眼睛迷离模糊看不起眼前的世界，紧接着他们就纷纷倒下了。原来父亲在清水中投入了鼠药，于是曾经在粮囤中大发 的老鼠就被清水断命。父亲也就乐得粮囤可以保存一个冬天了，这样粮囤里金黄的玉米就可以够一家人青黄不接时的一日三餐了，直至到了深秋地里的玉米收割回来堆放在场院里。这些丰盈的粮囤才逐渐瘪下去。父亲看看粮囤里的粮食几乎吃尽了，便跳进粮囤里把残剩的玉米粒或者老鼠屎清扫出来，然后等待一个晴好的天气准备打玉米，再把脱粒的玉米铺在场院里风干后装进粮囤。

几乎每年父亲都是这样匆匆忙忙，日子也就在匆匆忙忙中慢慢游走，直至父亲的满头黑发幻化成为白发。我们也就在悄然没有察觉中渐渐长高。于是我们读解粮囤的视角也逐渐由仰望而变作平视，乃至于俯视。后来岁月的风尘让父亲的腰杆逐渐佝偻，父亲终于不能再下地干活了，也就谈不上种粮食了。他和母亲就靠买白面过活，所以粮囤就空了，再呆在堂屋就显得碍眼了。父亲和母亲一合计，就让我们打帮手把粮囤要搬出堂屋。可是虽然粮囤里空空如也，但是毕竟周身是荆条加上麦秸泥巴重量明显不轻，我和哥哥、父亲三个人还是抬不动。我和哥哥就说，既然没有用场了，不如把粮囤拆毁了。父亲却对粮囤情有独钟，他明显不支持我们的做法，恋恋不舍地摸摸粮囤说，这可是我花费几个月上山割荆条编的，拆了多可惜！现在是不用它了，万一有一天你们在城里退休后回到老家，要是种几亩玉米，没有它可怎么行？！于是在父亲的坚持下，粮囤被保留下来。只不过被我们敲掉了粮囤里面的麦秸泥巴，才勉强搬到了废弃的农具棚。

【铺柜】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我的乡下。铺柜可是出尽风光的物什。那会儿，谁家要娶媳妇，总得置办嫁妆，铺柜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大件。我家直到现在农具棚里仍然堆放着一支破败不堪的铺柜，现在看来它是那样蹩脚和丑陋。可是在彼时爷爷结婚的当儿，它却是相当奢侈的陪嫁嫁妆。我当然没有机会领略爷爷结婚时铺柜的风光，只是在乡邻口中得知当时众人热辣辣围观的盛况。可是一晃二十年过去后，到了父亲结婚时，这支经历岁月风雨的铺柜却又阴差阳错地成了唯一的大件嫁妆。

据母亲后来给我们讲起，结婚当天她被娶进我们葛家，母亲要把大红包袱放进铺柜时，才伤心地发现铺柜早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了。没办法，母亲深爱着父亲，犯不着为不中意的嫁妆而恼怒，可是一辈子结一次婚，新婚嫁妆竟然这样离谱，母亲欲哭却不愿意让前来贺喜的乡邻看出她的伤心，强装笑脸挨过那一令她伤怀的时刻。

其实这支铺柜本来轮不到给我父亲，因为我的伯父结婚在前，按理应该是伯父结婚的嫁妆。但是因为伯父那时候身体欠佳，常年闹痔疮，所以能够顺利找到媳妇，毕竟是让全家上下十分欣喜的事情。父亲自然为了大妈能够顺利过门，不愿意在结婚嫁妆上闹出别扭来，就主动把描金书柜让给了伯父，而把另一支完好无损的铺柜留给了比自己小几岁的叔父。由于祖父正值壮年患伤寒病亡故，伯父身体不适，叔父们年龄尚小，父亲自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贫寒的家境和姐妹众多的大家庭，使父亲年轻的肩膀就扛起了如山的重负。作为父亲这很好理解，可是作为母亲却难以接受，打从结婚开始母亲便和父亲开始了无休止的暗战。

一支破铺柜就这样蹩脚地立在母亲的新房里，母亲在闹洞房的乡邻渐自离去后，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因为她把姥姥家陪嫁的大红包袱刚刚放进铺柜，躺在瓦房的土炕上，随即听到窸窸窣窣的老鼠在铺柜里上蹿下跳，她真的担心那些包袱被老鼠咬破。为此她甚至一晚上都没有敢合眼。总是间隔一段时间就起身到铺柜前敲打敲打，以便把老鼠惊吓走。但是那些执拗的老鼠又哪里害怕母亲的敲打，总是在安静一段时间后，刚刚等母亲上炕合上眼，随即又肆无忌惮地聒噪起来。

结婚第二天上午照例是和家中长辈认大小的时候，母亲虽然被老鼠闹了一晚上瞌睡不止，但是还是强打精神地和父亲去了。等逐个拜过家中长辈已经是接近晌午的光景。母亲忽然想到老鼠会不会把铺柜中的包袱咬破，赶紧脚不沾地地往回跑。等她快速地揭开铺柜的盖子，去提包袱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包袱早已经被老鼠咬得支离破碎衣衫褴褛了。母亲懊恼地跌坐在地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刚刚开始的新生活。等母亲从地上爬起来翻看包袱中的衣物时，才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结婚衣物已经被咬得体无完肤败絮其中。这时母亲忽然看到昨夜新婚盖的被褥早已经杳无影踪，母亲越发怒发冲冠了，她急不可耐地要和父亲讨个说法，可是此时的父亲又哪里敢返回家里，早已经借机躲起来了。

可是生活迟早要面对，躲避岂止是个办法。到了夜里，父亲估计母亲的气也消了不少，就回新房里来了。母亲看到此时躲躲闪闪的父亲，想发作脾气，却早已经没有了心情。她嗓子暗哑地问父亲，铺柜的事情就免了，新包袱和衣物被老鼠咬坏也免了。为什么昨天的新被褥不见了？父亲只好无奈地说，被褥是借的，既然我们已经完成了结婚仪式，就还了人家了。母亲一听，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说一个守寡的女人拉着家里的三个儿子两个闺女，日子能够好到那里去呢。父亲担心母亲会抱怨他和他生气闹意见，可是豁达的母亲还是在沉默一段时间后破涕为笑地说，谁让我们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呢，其实我们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我面对的情况，我的嫂子同样面对过。所以我不能责怪你，不能责怪老人家，要怪只能怪这个贫困的社会，也许通过我们的努力，到我们的孩子结婚那会儿，他们再也不用为嫁妆或者生活犯愁生闷气了。父亲听到母亲说出这样明事理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映照在父亲的脸上异常闪烁和朦胧。

从此后母亲再也没有为铺柜伤心过，本来一支破烂不堪的铺柜在她手里擦拭得镜明瓦亮，就连那些几乎快掉光的把手和铁环，母亲也请铁匠给配置齐全，里面的破洞也请木匠给堵上了，我们的日子也就像这支本来走风漏气的破铺柜一样，经过母亲饱含着爱的打理和修缮，逐渐愈合上被贫寒击伤的身体，逐渐焕发出生机和活力。直至我们渐渐长大，哥哥和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母亲仍然舍不得把这支破铺柜扔掉，她说，那支破铺柜，不仅仅是她和父亲爱情的见证，更是我们家由贫穷到富裕的家史变迁的珍贵文物。但是放在堂屋毕竟碍眼了，在我们的再三要求下，母亲才同意将铺柜搬到了农具棚里。即便放到农具棚，母亲也总是会隔三差五地抽时间去擦拭它，仿佛每擦拭一遍，母亲就会回味和触摸到那些过去的苦涩然而幸福的时光。

【自行车】

在我家的农具棚里，那辆昔日风光无限的环球自行车早已经随时光的漫漶而黯淡了，但是一日我回到老家翻找过去的书稿时，不经意间又碰到了它，这个蒙尘的器物，忽然让我想起来许多逝去的岁月和它曾经带给我的欢乐。就像一块石子投进湖水，在我的心湖里泛起了无休止的波纹。

我们这些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贪玩是一大共同的特性。可是每天在泥里爬土里滚，日子很快就会枯燥起来。忽然有一天一个在外面工厂里上班的村里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回村了，那个人好像故意向我们这些孩子炫耀一样，在驶过我们身旁的时候，竟然招摇过市地摁响了车铃，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声音，真的把我们的眼睛和心灵都给勾走了。很快我们飞也似的回到家，缠着父母亲给我们买这样的能够骑着奔跑的车。

没有隔了多长时间后，我们那疙瘩的一个小朋友小刚就有了这样一辆车，我们眼热地围拢在车周围观看把玩，我盯住快速转动的飞轮问小朋友，这车叫什么？

小刚故意卖关子说，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到你们家的桑葚树上采桑葚！我自然经不住诱惑，没有打吭地回答，走，现在就去我们家采桑葚！小朋友见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这才神秘地说，这车俗名叫洋车，学名叫自行车，是飞鸽牌子的！我真的想好好摸摸这辆飞鸽自行车，可是小刚生怕我摸坏似的，就是不乐意让我上手。

终于小刚把车停到了我们家桑葚树下，他看到满树压枝的桑葚垂涎欲滴，很快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三五两下就爬到了树上开始采撷桑葚大快朵颐。我则乐得趁人家采桑葚的当儿才过了一把亲手触摸洋车的感觉。触摸锃亮的车梁和车把，我欣喜异常，然后趁他不备骑在上面迅速地蹬动脚蹬，让自行车在我的身下飞快地转动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美妙声响。可是就是不敢踢起支架让自行车飞速地奔跑，只是在原地享受想象着自行车飞速地越过田野山路的快感。

正当我投入地享受着自行车带来的快感时，小刚突然黑嘴蛙似地出现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折断的长满了成串桑葚的桑树枝，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怒气冲冲地对我说，你怎么搞的，只是让你看看，谁让你骑在车上的，要是把我的支架坏了，你可得赔偿！

我听了他的恐吓，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摸摸车支架，吹吹车脚蹬上的土说，不会的，我不过是试着蹬了几下！

没事情最好，我也不想有事情。然后把折断的桑树枝压在车座后的衣架就要走，这时候奶奶从屋里出来上厕所，正好瞧见小刚折断的桑树枝，赶紧走过来训斥道，谁让你折断桑树枝的？小刚看看我想试图逃避，我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答，奶奶，是我让他的！奶奶听了怒不可遏地就脱掉她的小鞋来打我，我看到奶奶真的生气的样子，赶紧作了鸟兽散。奶奶又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很快消失在院落外，而奶奶才追到街门口就挨了一跌坐到了地上，絮絮叨叨地开始咒骂，具体骂的是什么内容，根本没有听清楚，因为她的门牙早就是豁口了，声音自然走风漏气听不真。

我在外面躲了一个下午，天色明显暗下来我才踅回家。回到家，奶奶早就把晌午发生的事情向父亲汇报了，父亲板着面孔瞪着我，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要溜到厨房去端饭吃，父亲一把把我揪过来问我为什么带小朋友来折断桑树枝，我知道不能再绕弯子了，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讲了。父亲听了声气明显比开始时软了下来，我看到父亲的反应，见缝插针地说，人家小刚比我小三岁都有了自行车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买？父亲知道凭现在家里的收入是无论如何买不起自行车的，他不愿意向我讲家里拮据的经济状况，还想拿威仪来转移我的视线和注意力。父亲更加严肃地说，按说给你买辆自行车，凭咱们家的收入完全没有问题，可你现在的学习成绩还不理想，除非你能够给我考个全班前三名！我终于发现父亲被我牵着鼻子走了，就痛快地答应，父亲，我再也不带小朋友来折桑树枝了，可是你千万信守诺言，要是我考了全班前三名，你必须兑现！那当然，你小子少给我将军！父亲在我的鼻子上用手指削了一把，那种感觉真的好麻！

之后很快就是小学毕业考试，由于我热衷于得到一辆自行车，所以在暗地里下了很大功夫，那次考试居然考了个全校第一。那天晚上我把测试卷和成绩单拿回家，父亲看了后沉默了好久后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我就去镇里供销社给你去买自行车！果然父亲说话算话，第二天黄昏我回到家，一进院子里就看到一辆簇新的自行车亮晶晶地立在院子里。我很兴奋地跑过来，把书包丢在地上，就骑到车上。父亲看到我骑着车在院子里绕圈子的欢呼雀跃的神情，爬满皱纹的脸上荡漾出会心的笑容，就像晚霞中盛开的矢车菊。尽管我后来推出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才知道我的这辆自行车是环球牌子，明显不能够和小刚的飞鸽车比，但是我还是接受了，因为我明白人家小刚的父亲是城里的矿工，挣的是大钱，而我的父亲是一个乡下地地道道的农民，能够买起这辆环球车，也已经很给力了。

也许是那辆环球车给我的动力，之后我玩耍时十分尽兴，学习时更加刻苦，那年小学升学考试中我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初中。这辆车就伴我每天穿梭在镇里和乡村的公路上，直至我顺利地升入县城的高中，这辆车才与我离别。

也许是我心里不舍和这辆已经陪伴我度过三年学习时光的环球车分别，可是毕竟要到县城读高中了，大部分时间要住在学校，不用长途跋涉走读了。所以我只好把环球车放到了家里。谁知这一放，竟然成了我和它的永远告别。之后我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再也没有骑过它。县城的公交车很便利，我没有再想骑车的事情。环球车在家里的库房存放进去后，除了邻居偶尔借用一下，静静地呆在库房里。因为父母亲不会骑车，妹妹胆子小不敢骑车上路，环球车只好委屈地搁置在库房里。时间一长，某些部位渐渐地生锈了，内胎渐渐腐烂了，衣架渐渐歪斜了，甚至不知什么时候被农具挤到旮旯里，再也没有先前的光泽了。

要不是我回老家找寻早年的文稿，我几乎已经忘记我的生命中的青春时光，曾经和一辆环球车是那样地水 融，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我们竟然是那样陌生，终究到了忘却的地步。

共 6054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时光匆匆流过，但总有一些美好的日子、一些美好的事物存留心中，勾起美好的回忆。文章中，那些存留在记忆中的美好发，带给人们新的生活体验，让人品尝到生活的酸甜苦辣。【粮囤】作者以时间为序，回忆了幼时对粮囤恐惧躲到瓮前睡导致贪玩的哥哥被打，长大后看父亲灭鼠，及父亲年老后粮囤无用被搬出堂屋。借粮囤的地位变化写出了人生的变化。【铺柜】老旧的本是爷爷结婚时嫁妆的铺柜，阴差阳错又成了父亲的嫁妆。但善良而明理的母亲没有抱怨，收拾起被老鼠咬坏的陪嫁包袱和新婚衣服，将破烂不堪的家具一一修补，擦拭得明亮如新。一个小小的铺柜折射出母亲温柔敦厚的人品，也包含了贫穷生活的辛酸和不易。【自行车】现在差不多要退出生活舞台的自行车，在当年孩子的眼中却是稀罕物，为了能知道自行车的名字，作者只好让有自行车的小刚去摘自己家的桑葚，还要替他圆折技的错。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父亲许下了考前三名可得到一辆自行车的诺，而这辆自行车却成了我学习的动力，一直相伴我升入高中。多年之后，自行车早已破烂不堪，但在作者的心中却始终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篇散文，从生活中的琐事写起，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以前那种虽贫穷但温馨的生活的怀念，也暗示出现在生活的优裕和美好。文章语言质朴，行文流畅，读后令人感动，引人回味。好文，荐阅。【：素心如玉】 【江山部·精品推荐1 】

1楼文友：201 - 14:5 :42 这样朴实的文字很容易引起读都情感的共鸣。欣赏拜读。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2楼文友：201 - 07:47:24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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