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我他的不确定性

摘要：身份，从你我他的不确定性，演绎在尚塔尔与让－马克一对情人的故事里，一个海滨小城，昆德拉，将无比大的身份转换，简括成小城的一对情人简单的故事情节里。用以知一叶而知春理解《身份》，已经带上了个人强烈的臆想。读得一种能量上身，把世界与人生的不知性，断然的不可测，表现在51个小叙述中，不能不说这样的叙述方式，让人追逐。 如何这样对我说。看完米兰·昆德拉的《身份》，所有的想说点什么的念头，集中在这句话里。

一

前几日，看完了昆德拉的《身份》。琢磨着昆德拉的思想情感与故事的表达方式。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身份》封底的话恰似迷魂散：“十六七岁的时候，她特别喜欢一个隐喻：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听来的，还是从哪里读到的？没关系。她想成为一种玫瑰，一种四处扩散的香味，四处去征服。她希望就这样穿透所有男人，并通过男人，去拥抱整个世界。玫瑰四处扩散的香味：那是对艳遇的隐喻。这个隐喻在她即将成人之际开放，就像天生又并非是一个常换情人的女人，这个朦胧的、抒情的梦，很快就在她宁静而幸福的婚姻中沉睡过去。”

一个人的宿命，钉在一句话里，最后浓缩到自己的名字里，是流传下来半文化半神化的引路勾魂灯。

跟着命运向前，说前行的闪亮，是理想，抱负，志向。山重水复，曲里拐弯，登得山顶，才看清楚，那是必由之路。

人的相互不可代替，此香不掩她香，那情不替我情，正是人生差异魅力所在。从奴隶到将军，从贵族到小偷，命运的转换，除了行路，还有表达。

人生，命运，摩肩接踵，互望互说，需要一种表达的形式。宿命的，拉大命运的活动范围。不宿命的，踏着别人的宿命，表达来路可变的自主愿望，以及实现途径。

二

《身份》看得一半，书名是不是存在翻译问题。叫《两面人》《多面人》《双面胶》《阴阳人》多好。以为是东西文化的差异，甚至是认为采取直译，而没意译，是个不当的选择。

书读完了，《身份》如同潜水艇浮出水面，书名的不可替代性，犹如潜水艇的型号与编号，那就是身份。

“ 的意象已经伴随尚塔尔很久了，一直出现在她那些不可启齿的梦中……”“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这种场合，但必须有一个条件：在性高潮快要来的时候，每一个参加者都必须变成动物，有人变成母羊，有人变成母牛，有人变成山羊。这样狄俄索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的狂欢 就会变成一曲田园交响曲，而只剩下我们被动物围着，像一个牧羊人和一人牧羊女。”（《身份》上海译文出版社第174页）

身份，人的身份，一半人性，一半兽性。酒神在召唤，人类理性灵肉的裸体体检，不作道德与情操结论，人性开始在兽性的快乐中，点燃潜在的玫瑰魂香。

想起纳粹德国战争中的狄俄索斯的崇拜，以及军队性史。男人与女人，在战争中，在为祖国献身的口号感召下，以不同的形式，十米跳台跳水式，不问金牌的跳入无比硕大的酒坛子里。搅得周天寒彻，强大的国家战争机器飞速开动，不知止息。此时的国家身份，一个在19 5年前，当时世界教育排名第一的德国，醉汉般对世界说，世界必须优化，我是最优等的民族。

三

昆德拉，通过主人公尚塔尔与让－马克，想对我们说什么呢？如何非要这样说？

找到以前读过的《叩问存在－－米兰·昆德拉的世界》（仵从巨主编，华夏出版社出版），寻问答案。前后找不到《身份》。但从中知道《身份》是昆德拉法文写成的。用余中先（翻译过昆德拉的《被背叛的遗嘱》《告别圆舞曲》《好笑的爱》三本作品）说：是“报复”法国人。昆德拉用法文直接写了六部作品：《小说的艺术》《被背叛的爱》《雅克和他的主人》《慢》《身份》《无知》。昆德拉的法语的叙述方式，在世界大师参照背景比较下，开始在法国有褒有贬，鸡肋的感觉。《慢》和《身份》在法国遭到冷遇。昆德拉2000年，让《无知》先用西班牙语翻译并在西班牙出版，引起世界各地一定反响后，才于200 年在法国推出了原版法文版。昆德拉说，是对法国人的“惩罚”。后来，法国人在显眼的位置摆上昆德拉的《无知》。

昆德拉的叙述方式，遭遇法国浪漫国度的不解，是太正常的事。在西方，在法国，说愉情，谈情人，以及相关同性恋，虐恋，亚虐恋， ， 等话题，与在东方文明古国的谈论，在语感、情感、灵魂震颤的感觉，大不相同的。人的情感思想周期，与语言周期，随着环境与年龄的变化而变化。昆德拉，与“捷克周期”不同的是，“法国周期”里的《身份》，用弗朗索瓦?里卡尔在《情人的目光》里说的：“在一种极为集中的小说形式中注入一种充盈的意义，继续不断，让人无法‘简述’这一点跟昆德拉最后一批‘捷克小说’中的那些庞大叙述机器一样。”

昆德拉的“法国周期”的《小说的艺术》，看了大部分，剩下一个尾巴，棒棒糖留得点糖根，好在以后的阅读里，重新再找兴趣点。看完了《身份》，回头再读《小说的艺术》，体悟肯定更加入里。那天，在《叩问存在》里，没找到《身份》。后来，细细的看了，才知道就是《叩问存在》中的《认》，也译作《本性》。是1996年，昆德拉67岁，用法文写的。不懂外文，吃亏。除了《身份》这本书，《本性》可能也有。这书名太熟悉了。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买了三本。第一本不意到手的是二渠道准盗版的。后来买一本正版。再后来，买一本译书好，装帧也好的上海译文出版社的。昆德拉，其他的书，没看原著，但在《叩问存在》里读过名家的书评。加上很早看过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到了看完《身份》后，开始想说点什么，寻找昆德拉小说中的“如何这样对我说”。

四

“一家诺曼底海滨小城中的旅馆，是他们在一册指南上偶然找到的。”《身份》以这样的话揭开序幕。法国的浪漫情结，情人的幽会，从这样的一句话叙述开始，什么玄妙也没有，什么引线也不是。既当不得中心句，更不是核心句，还不是暗示话语。与许多的小说开头语比较，并不高明。可以省略，或是替换吗？

不可以。法国式的浪漫，必须在《身份》中轻描淡写的进入。读完了小说后，才知道情爱的强风，同样起于青萍之末。一个法国式的眼神，一句翻翘语调风骚稍微的变化，法国人可以酝酿出惊天动地的浪漫故事。小城旅馆，指南，偶然，诺曼底等关键词，带着情芒的身份，已经射来，正在字里行间，那一抹的和不打眼的风梢梢上。

51小段故事情节的铺陈，可以说是漫步式，简括式，幻想式，嵌梦式，轻扬中的震荡式。

从第1小节尚塔尔在餐厅与服务员说起电视上有个专门讲失踪人的节目，叫《杳无踪迹》。到尚塔尔看到：胎儿在母亲肚子里进行自我 的录相。“人家给你摄像，侦探你，看你在那里自淫。你的可怜的胎儿自淫。你活着就不可能躲得开，这是所有人知道的。但是你在出生之前就已经逃不掉了。就像你死后无法逃掉一样。”生活有处处补监视的环境里，人们没有私密，三尺头上有神明的说法，已经如同“法恢恢，疏而不漏”范式，具体量化到了道德或是良心近距离曝光的视距上。

身份，两面性，与多面性。对爱情的需求与理解，在一封匿名信的破解里，故事跌宕展开。

尚塔尔素静的并不要求性高潮“白色的沐浴”式情爱要求，是从没人回头看她开始，阴差阳错间或来到的，确是弄巧成拙式的使她恐惧而生厌的粉红 惑。

由始至终，曲解的身份，在情爱搭错车的先前暗示，使故事结果，生成了各式理解。尚塔尔自己也是不解身份为什么总捉弄人，且在风情弥漫的海滨小城。

身份，要是可以控制，是包括尚塔尔在内的许多有情有爱人的想法。我的眼睛，可以看透你的心灵。正是个人想到了控制，社会的控制才密密麻麻。人们开始生活在无处不有的摄像头的监控下。

事情，还是照例发生。人在密集监控下，莫名其妙的消失和人间蒸发。使得《杳无踪迹》收视率超高的电视节目应运而生。人的身份，除了人全部集合的本体意义，在个体上再是双面与多面胶，鬼灵精，一个社会机制的不容，不论你是谁，什么身份，陡然的人间蒸发说不定什么时候悄然发生。

《叩问存在》封面有这样几句话：“未来是害怕的根源，谁不顾未来，谁就天不怕地不怕。”让人联想，生命归宗的意义：在集体，是好好的活，在个人，是不卑贱的死。身份，在胎儿没出生，天生的自淫，决定了死后也没法洗清肮脏，原罪已经浸入人的骨髓与灵魂。

身份，成了裸体外面，成了口袋里的名片，一年四季经常换的衣裳。小说中的尚塔尔与让－马克，面对未来，他们都需要与之相适应的身份。

善良，当不得身份，只是身份中货真价实的小部分。高位的实力，就是身份。山外青山楼外楼，天外有天，面对未来，身份也总是在顾惜中恐惧。

与小说中的《杳无踪迹》的电视那样，生活中的每个人也在内心不时播放。天生的善良与率性本真，与现实中紧密监控下消失的人一样，在我们的严加看守与防范下，时常跑得杳无踪影。

自己包裹自己，自己打开自己，自己快乐自己，人的封闭性与开放性，是自己调控的事。

尚塔尔，在没有人回头，没人看她的需求里，事实的发现自己青春已过。本不自识自知的叙说，话语出口，此意变成彼意，小意成了大意，东意化成西意。

已经不光是小说里在尚塔尔与让－马克间存在。现实生活，情意与爱情，被错误诠释，不仅是恋人与情人的事。弄巧成拙，几乎与想把事情做得最好，将爱情推向卓越的情结相伴左右，愈是想至情至美，愈是像小说中的匿名信那样，将事情推向愿望的反面。

对女人的不解，在女人想要回头一望最直接的愿望表达，只是个白色的泡泡浴愿望，非得给注入了法国式的粉红色浪漫，简单的情爱让事情变得复杂。什么造成的呢？把不住情人的此境此情的身份，当然更把不住自己应该进入新一轮命题当儿，应该扮演角色的身份。

五

昆德拉一直认为，小说是对现实生活的询问，而不是解答。

非常赞同小说的本质，是叙述方式下的情感与灵魂交流。写文章，读文章，当然包括小说，是能量的转换形式。故事与情节，各种艺术的手段，都是为情感、精神、心理、思想、灵魂的感受服务。因此，读昆德拉，我在寻找如何这样对我说的叙述方式。

身份，太不容易把持。不光是面孔，心灵的身份，时而我们是善人，时而是恶魔，里面是半面人。

不得不说，时空的转换，时常让人产生错觉。我是我吗？我，仿佛前世今生。预设，在漫漫时空里，冥想魂求与灵诉。昆德拉，一个外国人，也会这样吗？

六

读小说，很可以虚化掉故事的情结与人物描写冗沓过程，大把大把的挤出水分。喝果汁那样，我可以不知道什么颜色，生产地，原果的大小，生熟的程度，甚至它到底是什么，只要知道它的好不好吃，酸甜苦辣的单纯味，或是复合味。换句话说，当今的小说，可以一根管子插到底，不需要大而全，小而全的故事情节推进，也不需要硬嵌式的人物性格描写，更不需要有了强大络和影视后，镜头扫描式存在纸上的场景、环境、空间、方位、器物的描写。

能量转换，一边投入，一边接收。投入情感与灵魂，曼妙的思想，幽默的调侃，亦庄亦谐，打破逻辑关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需要在叙述方式上，让读者某个接收的频率，能够接受你的能量，能接受多少，是读者接收器的品质，以及感悟生活的造化。小说，是既是用来复述的，又是用来猜想的。复述，是简单快乐的重叠。而猜想，让读者可以论证，可以攀爬，可以再创造。一加一，简单的算式，一经与哥德巴赫猜想联系起来，成了皇冠上的明珠。

昆德拉，如何对我这样说。在他的《小说的艺术》中说：“因为人一思索，真理就躲开了他。因为人越是思索，这个人与那个人的思想就相距越远。因为人从来就不是他想的那样。”《身份》如是说，可不可以用昆德拉式的精神作答？

你我他，人称代词，穿透时空。你，我，他，从三个人的嘴出来，三个人的身份转换着。国内国外，祖祖辈辈的你我他，同样，一个人在不同之地之时，充当的你我他角色不同。所有的人，在所有的历史时空里，充当所有变化着的你我他的无穷大的集合。

身份，从你我他的不确定性，演绎在尚塔尔与让－马克一对情人的故事里，一个海滨小城，昆德拉，将无比大的身份转换，简括成小城的一对情人简单的故事情节里。用以知一叶而知春理解《身份》，已经带上了个人强烈的臆想。读得一种能量上身，把世界与人生的不知性，断然的不可测，表现在51个小叙述中，不能不说这样的叙述方式，让人追逐。

旧我不是新我，昨日之我不是今日之我，今晨之我，不是今晚之我。我思故我在，一片树叶不能同时漂入两条河流，思索使人变化，身份总在游移不定。人生的身份两面、多面、善变，不是一人与几人的，是全部的。不承认，是可能因为剖析不够。

小说，一面是外面的皮，护理得娇嫩。另一面已经走出了美容院，挑开了皮，展示灵肉，直指人心。

共 478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篇为米兰·昆德拉《身份》的身份解说词。作者以小说《身份》为切入点，剖析昆德拉小说的叙述方式，从人物运命、思想情感、评析文字、故事情节、小说本质诸方面进行了发散性的叩问，并结合现实身份，借助多层次的、立体的、思辨性的理性文字，带给读者一份丰厚的能量。一如作者所言：“读得一种能量上身，把世界与人生的不知性，断然的不可测，表现在51个小叙述中，不能不说这样的叙述方式，让人追逐。”奇特的联想，入里的体悟，能量的转换，传递着一种燃烧的火种，激起悦读的欲望。倾情推荐，问好一郎！【：芦汀宿雁】【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91217】

1楼文友：201 - 19:14: 6 又见一郎新作！

昆德拉读了不少，又在一郎精彩的剖析中重读了一次，理解更上一个台阶。谢谢一郎。

叹服一郎看穿作家的心眼力，并能用深邃的哲理文字化为华章。

摘要（一郎经典）：人生的身份两面、多面、善变，不是一人与几人的，是全部的。自己包裹自己，自己打开自己，自己快乐自己，人的封闭性与开放性，是自己调控的事。

小说的本质，是叙述方式下的情感与灵魂交流。 名芦汀宿雁，60后。行走山水，虚极静笃。与书相伴，恋字成痴，以散文、随笔居多。

回复1楼文友：201 - 22:09:54 问题辛苦雁，占去研写诗歌的时间，很是过意不去。谢谢美按与真诚的鼓励，远握，秋安！

2楼文友：201 - 20:11:4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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