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解语花女人花征文小说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11-26

近些日子以来,我总是会无端地想起那一些已逝的岁月,想起与我生命中有关的那几个名字里带花的女子,也想起了曾经读过的唐代诗人杜甫的那一首叫《春望》的诗中“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诗句。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无论是作为一名战士,还是作为在省武警总队首长身边工作的文职秘书,都绝对不应该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情绪产生。这往轻里说会影响工作,而往重里说是会影响个人前途的。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想如此,却又始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呀——从小在女人的堆里成长,即便不是个娘娘腔,将来也会变得是一个软心肠。这样会害了你的!”嫂嫂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的遥远处传来。莫非这真的是因为我在女人堆里长大而养成的性格么?恍惚中,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她们的中间……

老家有一小镇,叫唐家观镇。镇上有一家姓莫的裁缝铺。莫裁缝取的是单名,就一个“怪”字。莫怪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出脱得漂漂亮亮,令小镇唐家观及周边熟悉她们姐妹的人,尤其是年龄不相上下的男人,一个个都眼馋得要命。

“那是资水三朵花呢。”这是我小时听人议论得最多的。

她们姐妹的名字亦与花同,大姐莫莉花,二姐莫桔花,三姐莫槿花。但莫裁缝是读过私塾的,为人行事也颇为讲究,是一个谦谦君子。他给女儿取名自然也就很讲究,都是按照女儿出生的月份,挑选了该月份开得最美的花朵给取的名字。

我最早认识的是他家的大女儿,而且一见就刻骨铭心。

“我叫莫莉花。四月间出生的。”小镇的孩子启蒙迟,上学的头一天,八岁多的莫莉花挎着父亲莫裁缝亲手缝制的小书包,微仰着头,大大方方地向镇小的老师自报了尊姓大名。莫裁缝很绅士地就站在女儿的身后保驾护航,满面春风,却又笑不吱声,他是有意在考验女儿,心里是颇有几分得意的。

“好漂亮哦!就和你的名字一样的,果然是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哩!”老师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见了莫莉花却眼睛一亮,由衷的赞叹脱口而出。老师姓殷,是下放在镇上的知青,刚从省艺校毕业就过来了,是小镇上学历最高的教师。

“老师您才漂亮呢!”做手艺的人见闻广,莫裁缝就忙接过了话茬,“早就听说镇小来了个女大学生,肚子里装满了墨水的。这是我女儿他们的福气呦!”他说的也并非奉诚话。

老师的桃子脸嚓地就红了,她把薄薄的下嘴唇撮过同样是薄薄的上嘴唇,吹了吹额前垂着的刘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叔您见笑了,你家莫莉花今后会比我更有出息哩!”

“那是,那是,借老师吉言,更托老师的福气呦!”见身后挤满了家长和儿童,莫裁缝忙拉着女儿的小手退了出来。

“我小名叫栀子花。是井湾里的,就住在联珠桥的档头,资水北岸的江边边上。今年八岁了。”我姐姐紧跟了上去,像一只活泼的小喜鹊喳喳地叫着。人群中瞬间就荡起了笑声。

“又是一朵花呵!你的大名是——?”老师也笑了。

“廖栀子。栀子花开的栀子!”姐姐是井湾里的小美女。奶奶送姐姐去唐家观镇小报名,快四岁的我也吵着闹着去了。也就是那一次,莫莉花的名字便在我幼小的心里生出了根来。

小镇唐家观与下游的井湾里村口相隔不过三四里,同饮着一江清碧的资水。我的姐姐启蒙读书后,每天一早就跟随着邻家的同学们往唐家观镇小赶去,下午四点半放学后又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到家里来。他们背着母亲或奶奶缝制的小书包,手里拎着一个竹筒饭盒,开开心心的样子特令人羡慕。

“我也要跟着姐姐上学去!”姐姐和莫莉花是同桌,俩人特别地投缘。每年的寒暑假时,姐姐都总是会邀请莫莉花到我们家里玩。我也特喜欢同她们一起玩了。姐姐上三年级那年,快满七岁的我有一次也就硬是吵着要当姐姐的跟屁虫。

“明年吧,明年你就可以启蒙了。”奶奶顿了顿又说:“要是你爸当年不去部队耽误那几年,你也该早上学了呢!”奶奶笑得满脸都是菊花瓣,一手拉住我,一手像赶鸭子似地让栀子快点跟上其他的同学们。我比姐姐小四岁原来是爸耽误的。

奶奶真好,她每月都会带着我到小镇唐家观去一两趟。

乡下有句名言:人穷礼不穷。家里来了客人,要上街去沽酒称肉,没有了煤油没有了盐也得到唐家观镇上去买。从家里出发,过了门前九峡溪口的联珠桥,沿着一条溯江而上的官道,也是纤道的弯曲小径,远远地就望得见匍匐于资水北岸的小镇唐家观了。一根根色如腊肉皮的柱子探入时涨时退的水中,居然能支撑起一栋又一栋吊脚楼经数百年风雨而不倒,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在蒙童的眼里和心中,那是一个多么繁华的小镇啊!南杂百货,山珍河鲜,剪纸风筝,琳琅满目;尤其是那些各式各样的资水小吃,如:臭豆腐干子,白嫩豆腐脑,糖油粑粑,粟米棕子,糯米青团,蜜制酸枣等等,应有尽有,看得我眼热嘴馋,口水咕咕地含在嘴里不舍得溢出来,因为在我的幻觉里,我都已经一样样地尝过鲜了。

“看把你小嘴给馋的哟!”母亲病逝后,奶奶既当祖母又当娘,她心疼地说着,就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手绢包一层一层地打开,拿出几个硬币来,给我买了几个糖油粑粑饱口福。可遗憾的是,待我启蒙读书时,守了半辈子寡,含辛茹苦了一辈子的奶奶却匆匆地走了。而且姐姐她们班级的学生们也作了鸟兽散。姐姐栀子只念过完全小学后就去了龙塘卫生院学护士,跟在没有妈妈照顾的爸爸身边。莫莉花姐姐据说也没有继续升学,而是到县服装厂学做时装的手艺去了。莫裁缝是个颇有眼光的人,他明白推陈出新的硬道理。

姐姐去了龙塘卫生院学护士后,莫莉花姐姐就没有再到我们的家里来过。为了巩固这个残缺的家庭,刚满十八岁的哥哥黎晖也便早早地成亲了。嫂子石榴花比我哥大两岁,是临村祠门口石岩匠的女儿。嫂子自己没进过校门,对读书事却看得特别重要,她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小叔子我的身上。

在我们井湾里做女人是很苦很累的。忙了山里忙地里,还有家务事等着做。眼看着“双抢”在即,男人们就一个个地都走光了。为赚回几个买农药化肥的救急钱,他们只得把家中及田里地里的农活全部留给了婆娘和儿女们,自己却赶着去给洞庭湖沿岸的产粮区抢收抢插当禾客。我哥哥黎晖当然也去了,他是井湾里的一条年轻壮汉,凡外出做拉锯的解板匠,或抢收抢插的禾客等艰辛活,是绝对少不了他的。用村子里恒山伯的话说:“黎晖不去行吗?我们这一支人马中不就是这一根年轻的擎梁柱子啊!”奶奶去世后,我心中崇拜的偶像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哥哥黎晖,另一个便是嫂嫂石榴花。

我在哥哥嫂嫂的羽翼下度着失去了奶奶庇护的童年和少年岁月。但我的心里却常想着我姐栀子花,当然还有莫莉花。

是夜,萤火虫在山间田垅里闪着耀着。我却总喜欢在门外的禾坪里唱响着那一首关于萤火虫的童谣:“萤火虫/打灯笼/打着行笼找良心/时儿潜入溪沟边/时儿越过高田埂/丢失的良心难找寻……”是奶奶曾教我唱过的,悠扬的童稚声与蛙鼓的大合唱,在山村夜晚的水月间明明晃晃地流淌着。

“莫莉花姐姐也能够听得到我唱响的童谣么?”那时我还并不懂得这一首流传于井湾里几百上千年了的童谣所承载的含义,我在心里痴痴地想着的就只是自己眼前的事情,因此也就越唱越来劲,一会儿仰着个小脑袋望星空,一会儿又把稚气的目光投向了上游灯火斓珊的小镇唐家观,我是执意要在万家灯火中寻找出哪一盏灯光是属于莫裁缝家的么?

嫂子当然不会知道我的心思。这是她最忙碌的夜晚。

直到夜深了,我才回家倚堂屋的门槛坐着,却仍然努力地唱着童谣,给堂中切着猪草的嫂嫂石榴花作伴。可唱着唱着一双眼皮却愈是沉重了,撑也撑不开呢。“我又不怕个么子,都半夜了,还不睡去啊!”嫂子已经不下三遍五遍地催着我。赶忙揉了揉眼睛,我回过头装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不困嘛!”嫂子就甩了一下散在额前的乱发,边切着青嫩的猪草,边游丝般轻微地叹了声气,“唉,你呀——从小在女人的堆里成长,即便不是个娘娘腔,将来也会变得是一个软心肠。这样会害了你的!”嫂子的声音很轻,她的心里一定会很是清楚,小叔子我如此强打着精神,为的是在替她分担些许寂寞。

灯盏里添过两次的煤油也快燃尽了,灯芯的光亮由白转红,堂屋里看着看着就暗了。嫂子似乎是有所察觉的,三下两下便把碎细的猪草用撮箕撮进灶屋的大锅里,然后,嘱我将昏黄的一豆灯光吹熄,她自己就坐在灶门口生火煮着猪潲。

柴薪很干,灶火正旺,火舌从灶口直往外舔,嫂子那黝黑的脸庞,被红红的火光辉映着,像是抹上了一层五色的油彩。我顿时就觉得,嫂嫂原来是如此的端庄而美丽。然而嫂嫂又叹了口气。她是家里的长女,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是她帮着母亲拉扯大的,如今嫁到了我们廖家,又照样是她忙里忙外,风里雨里,劳累得身心疲惫是无疑了。在我们井湾里流行着这么一句俗话,叫“长兄当父,长嫂当娘”。此话于年幼的我来体会,便是愈知其中深意的。我真想扑上前去安慰嫂嫂,并且告诉她说:“嫂嫂,我也是满八岁的人了,会给你做一个好帮手的!”但我终于没有说出口来,怕嫂嫂反而骂我是个傻小子。顿时就有一种愁绪,在我幼小的心里缭绕着。

这样的夜晚,莫莉花姐姐又会在做什么呢?

我最初认识的字,是“天、地、君、亲、师”。那是写在我们家神龛中间的神柱牌位上的,烫着金,辉煌得很哩。父亲偶尔回家时,就总会把我举过头顶,一遍一遍地念给我听。可我那幼小的一颗心,并不懂得其中的含义,而且常常走神,总是想起我姐姐的同桌莫莉花姐姐不久前来我们家说过的,“等姐姐也学会裁剪了,你就穿姐姐亲手给你缝制的新衣服好么?姐免费给你做。”我已记不清那是第几次见到莫莉花姐姐了,但是在我的心里,她是有着天上神仙姐姐般漂亮的。

不久我也终于到了入学的年龄,嫂子石榴花领着我去报名认老师,并且悄悄地告诉我,“她叫殷老师,也是你姐姐的老师,是教学生认字、做人的。”嫂子的声音未落,我立马就接过话茬说:“还有莫莉花姐姐也是老师的学生!”

“哟,还记得你那位神仙姐姐呀?”老师也似乎想起几年前的事情。忙偷眼看那位我幼时见过的被称为殷老师的人,我心里一愣:殷老师原来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啊!

铃声便响了,我跟着同学们涌进了教室。第一次进校门,心里充满着好奇,一双童贞的眸子溜来梭去,只想着要分辨出哪一张课桌是莫莉花姐姐和我栀子花姐姐当年坐过的。

“同学们好!”殷老师脆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比上课的铃声悦耳多了,把我的目光和思绪也拉了过去。殷老师大大方方的清了清嗓门,拉了拉衣服下摆,于是就彬彬有礼自我介绍说:“我姓殷,叫殷桃花,以后你们就叫我殷老师罢!”老师的名字亦与花同,难怪她对取名与花有关的学生特敏感。

那一天,殷老师穿一件袖口同领口均卷着白边的黑色短袖衬衫,胸脯高高的隆起,着一条隐格的淡蓝色裤子,乌亮乌亮的长辫梢上扎一对火红的蝴蝶结,白白净净的桃子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满盛着甜甜的笑意。她的出现,顿时使几十双童稚的目光灿烂无比,嬉笑打闹的教室里寂静一片。

“从今天起,由我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并且兼教你们的唱歌课和图画课。”脆亮的声音如泉水般淌过来,溢满了孩子们小小的心湖。殷老师又接着说:“你们都是小镇上和山村里的孩子,是蓝天同大地的宠儿,对于小小的教室一时肯定还习惯不了的。我们今天的唱歌课就搬到野外去上吧!”

仿佛是异口同声,大家雀跃着欢呼:“好啊!好啊!”便紧跟着殷老师来到了学校南边的一片绿叶婆娑的香樟林子里。只是,孩子们却很长时间也不明白,学校为什么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安排殷老师为我们这一群蒙童上唱歌课呢?

那是一个秋阳高照的爽晴日子。有风儿徐徐地拂过,从翡翠树叶间筛落的阳光带着浓郁的香樟的气息,在孩子们的身上、脚边蹦着、跳着。殷桃花老师说,“同学们,等你们真正地懂得音乐了,就会感觉出音符就是这个样子的。是鲜活的。是带着香樟气息的。”孩子们都静静地听着,很是入迷,却并不懂得老师话中的意思。殷老师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淡淡柳叶眉下的那一双眸子,格外的明亮。比蹦着跳着的阳光还要明亮。不过我的一双眼晴却总是在不安分地四处乱瞟,因为我一直在想着莫莉花姐姐也许会突然从这里路过。

歌声便响了起来,但我始终没弄明白殷老师教唱的第一首歌竟会是我们也同样熟悉的一首儿歌。歌词是这样的:“雄鸡尾巴拖几拖/山里的娃儿会唱歌/不是爹妈教给我/是我自己聪明捡的歌/……”只是这一首我们平素唱得滚瓜烂熟了的儿歌,一经殷老师的口中唱出来却是那样地动听,那样地韵味十足。有三五只小山雀栖落在香樟树的枝柯间,叽叽喳喳地,它们莫非也在学着老师的歌唱么?那一次,殷老师还教孩子们唱了另一首歌:“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唱着唱着夕阳当真就滚落进西山后的那一面去了。我同样还记得,我的一颗蒙童心是感到了沉重的,只是一时间说不清缘由。我真希望姐姐栀子花和莫莉花也在同学们中间,但一双清澈的眼睛把前后左右都扫了一整遍,哪有她们的身影哦!

共 16507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所谓悲剧,就是看着美好的事物在眼前破灭,而无能为力。小说以倒叙的形式介绍了“我”的那些花儿。因为跟随姐姐栀子花入学,“我”认识了她的同学莫莉花,莫莉花姐姐不仅长的漂亮,待“我”也很好,每次寒暑假来我们家玩,总会给“我”带一些小礼物,玩的、吃的。姐姐栀子花还开玩笑地说,“小心我弟弟长大后非你(莫莉花)不娶”,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我”的神仙姐姐,暗地喜欢的人;后来,“我”在学校认识了殷老师,殷桃花老师是我们小镇上学历最高的人。殷老师不但是我的启蒙老师,更教过姐姐栀子花和莫莉花姐姐。只可惜后来因为营救意外落水的学生,不幸夭折;自从姐姐栀子花去了卫校学习,“我”便开始了依靠哥哥嫂嫂生活。又因为哥哥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实际上只是嫂嫂石榴花照料我的生活。所谓“长嫂如母”,嫂嫂石榴花不仅竭力赚钱供我读书,更教会“我”做人的道理,在面对因为奶奶去世和殷老师意外夭折,精神颓废的“我”,嫂嫂恨铁不成钢,及时骂醒了我……但随着我离家入伍,不幸的消息却接踵而至,先是嫂嫂面对因为超生被生产队没收的家里所有财务的结果,一时想不开,饮药自尽。接着,便是曾经的神仙姐姐莫莉花寄来的血书,她丈夫火灾救人遇难却被上级诬陷指挥不力,写信向我求救……而我?也无能为力。遍览全文,小说脉络清晰严谨,情感细腻饱满。小说的亮点在于通过故事前后强烈的对比,给以读者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感情冲击。同时,小说选择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记述全文,使文章更具亲和力,感染力以及说服力。使读者仿佛置身其间,同甘共苦,同悲共喜。欣赏推荐【:上官风】【江山部•精品推荐 0】

1楼文友: 14:52:28 感时花溅泪 人生中一朵朵 花朵 的凋落让人悲伤、惋惜,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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