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迎江鱼伴春来

摘要：清明后的一天，游兴勃发，驱车到乌苏里江边，见江边春气盎然，小草铺地；江中浮冰飘荡，浪花翻滚；浪中鱼儿偶然串跳，不由得我想起又快到垂钓季节，笑脸看着江面，笑出了声——“笑迎江鱼伴春来！”

清风飒爽春又至，万物复苏绿蹬枝；

雪水潺潺卷波浪，莹莹碧毯妆钓址。

清明后的一天，游兴勃发，驱车到乌苏里江边，见江边春气盎然，小草铺地；江中浮冰飘荡，浪花翻滚；浪中鱼儿偶然串跳，不由得我想起又快到垂钓季节，笑脸看着江面，笑出了声：“笑迎江鱼伴春来！”

“爷爷——你又想钓鱼了？”孙子听到我在吟诵，笑着问道。

“是啊！”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一边感叹，“遗憾的是现在天还太冷，想钓鱼也难找到蚯蚓哪！”

“蚯蚓好说。我的同事小王知道爷爷你是钓鱼迷，昨天他从虎林买来人工饲养的蚯蚓，也给爷爷买了几包，足够你用的了。”

“那太好了，回去咱收拾钓具，可以钓开江鱼了……”

一提起钓鱼，我的精神更足了，孙子对我钓鱼的劲头觉得不解，便问我钓鱼有什么意思。多少钓鱼的往事涌上心头，我便慢慢地讲述给孩子听——

早在我年轻时，那艰难的岁月吃不饱，工作忙而累，生活单调孤寂，钓鱼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一天下了夜班，饥肠辘辘的我没来得及洗脸，带着开荒的灰尘，满身满脸的油泥进了食堂。打饭时，就听有几个老兵在议论——

“这小关，还是个学生出身的拖拉机手呢，怎么下班连衣服都不换，脸都不洗，就来吃饭？”

“唉！别说了。干了一夜，只吃一个烤饼，一勺炒豆饼，怎能吃得饱哇？孤身一人，布票又紧，除了那身工作服，他哪有衣服换哪……”说话的是我的师傅老兵廖庆昌，我们一起上的夜班。

我装作没听见，走到打饭窗口。尽管难以抗拒我的食欲，可是见到这早饭连烤饼也没了，只有炒豆饼和雪里蕻咸菜汤。眼前的早餐和师傅们的话，使我的眼中有些湿润，我转回身像要饭的逃避恶狗伤人一样，拎着饭碗回到宿舍钻进被窝里……

“小关起来！不吃饭怎么行？我给你打来饭了，快吃了我带你去钓鱼。”

我用已经被我浸湿的被头，擦净脸上的泪水坐起来了：“师傅我不饿，我想再睡一会儿，太困了……”

“吃了饭再睡……”

“怎么？你夜班的烤饼还没吃？这鱼是哪儿来的……”

“你吃吧！是我钓的鱼。江水清炖开江鱼，尽管没有佐料，但是味道鲜美，你吃就知道了。”

我没好意思吃他夜班强迫我吃的他的烤饼。但那江水清炖江鱼却使我大饱口福，像这辈子也没吃过鱼一样。边吃边说：“嘿！北大荒有这么好的鱼？师傅你从哪儿钓的？”

“你吃吧！这叫救命鱼。咱北大荒有的是，只要有水就有鱼！你敞开肚皮吃，吃完了我带你去钓，怎么样？”

“好好！我去，我也钓鱼给您吃，不能白吃师傅的……”嘴里这么说，可是又有些心灰意冷，心里在琢磨的话竟说出了口：“到哪里去买鱼钩、鱼线和鱼竿？我哪有钱去买这些钓具呀？”

“哎！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看我给你预备。”师傅边说，边找出了钓具——一团水泥袋子上拆下来的线绳，几根弄弯了的缝衣针和一把镰刀。

我还从来没看到过怎样钓鱼，但听说过钓鱼有趣，也听说过钓鱼所必须的鱼钩等渔具。可从没听人说就这破线绳和缝衣针能钓鱼：“这就能钓鱼？”说这话时我已吃饱了。

“当然能了！你一钓就明白了。”

我赤手空拳被师傅拉到了穆棱河边。

粼粼的河面一平如镜，偶尔有鱼儿蹦出水面，落下荡起旋旋涟漪；百鸟在天水间嬉戏欢歌；水獭、水貂在水中追逐游鱼……美丽的穆棱河令我心旷神怡，恨不得跳到水中洗涤一切烦恼。我在沙滩边蹲下身冲洗脸上的污垢。这时师傅从水中用镰刀，勾出一个脸盆大小的蛤蜊，用镰刀刻开。把蛤蜊肉切成一条条，挂到“鱼钩”上。又用两根割好的长柳条，在梢头拴上线绳……我正惊异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师傅把拴好的“鱼竿”递到我手中说：“好了！可以钓鱼了……”

“这么简单？能钓鱼吗？”

师傅并没回答我，他把同样的一把鱼竿已经甩到河里。我模仿师傅的动作开始甩竿……眼睛看着师傅。

“好！上来吧——啪！”一条一斤多重的大鲶鱼被师傅摔到了岸上。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我手舞足蹈地就去捡鱼。

“不用管它！快看你的鱼钩……”

我赶紧回头，见手中的柳条鱼竿稍竟弯到水面，觉得有沉甸甸的东西往水里拉。我赶紧用力一甩，一条肥胖的鲫鱼也被我摔到沙滩上……

就这样，我们师徒俩钓了一条又一条，中午全宿舍的人都没去食堂吃充饥的饭，享受北大荒的鲜鱼宴。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钓鱼，钓到了情趣，钓到了美餐，也钓到了老兵们的关爱和亲情。

我孙子听了这些，感叹之余说：“那时钓鱼也太容易了，现在钓鱼怎么没那么多、没那么大了呢？”

“不奇怪，现在北大荒开垦出大片农田，人多了，用农药也多了，鱼的生活环境已经不适应有些鱼生存。加上打鱼人增多，又无限制地打鱼，当然鱼没有那时的又多又大了。”

一提起钓鱼，我的兴趣来了，给我孙子讲起了我的钓鱼经。

随着钓鱼兴趣的逐渐变浓，钓鱼的方式也变得多种多样。那时候上班业余时间少，不能天天都去钓鱼。于是发明了下“夜钩”钓鱼。就是把鱼勾十几把均匀的每个二十几公分距离，拴在一条长绳上，分别挂上鱼饵，在鱼钩绳的一头拴上一个螺丝帽或者铁块，用力甩到河中，另一头拴在岸边木棍上插好。第二天早上拉出来，每一把甩线都能钓到十几条大鱼。

“最大的有多大？”

“多大？因为夜间时间长，有些小鱼吞勾挂住后，又被大鱼发现吞吃，结果到最后只剩大鱼，没有小鱼了。钓到十几斤重的鲤鱼那是常事。”

“能钓到那么大的鱼？”

说到这里，我孙子听得入了迷。

“经常钓到十多斤重的鲤鱼。当年我与你奶奶刚结婚，我在机务开拖拉机，早上去溜鱼，回来你奶奶在家已烧好了水，备好了作料。我把在河边钓的鱼在河边刻好洗净，拿回来往锅里一扔，每天都吃新鲜鱼。”

“有意思。还有什么方法钓鱼？”

“还有下蹶子钩。把木棍折成一米左右一段，栓一把鱼钩，挂上青蛙或老头鱼，用几十公分长的线绳把鱼鈎离水面一寸左右，在岸边插好。第二天一早每把鱼钩，都能钓到二斤多的清一色的鲶鱼。”

“都是大鱼？没有小鱼和别的鱼吗？”

“没有。只有大鲶鱼夜间靠边游，蹦出水面扑食吃，小鱼和其他鱼不上钩。”

“还有别的方法打鱼吗？”

“有！那方法多了，不过我们爱玩水钓鱼的人，有时下圈、 、兜，还有端等等。方法千奇百怪，数不胜数。打的鱼也是五花八门，什么三鮭五罗十八子，样样俱全。”

“端什么样？怎么用？”

“端是在刚开江水混的时候用的。用线织成圆形的两三米长的大兜，用柳木做成像苍蝇拍型的大木框，把织好的拴在木框上，用一根长绳拴好两边，在的中间部分栓一条线。把放进河水中，长绳另一头拴在岸边树底下。手拉中间的号脉绳，也就是中间那条线。这时顺水充开，人坐在岸边凭感觉，只要感到号脉绳一动，赶快端起，鱼也就端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样端鱼倒是好玩，能端多少？有大鱼吗？”我孙子眉飞色舞，好像跃跃欲试的样子。

“一天能端上百斤，有时大的一条就有百十斤。”

“啊？有百十斤重的鱼？端得动吗？”他有些怀疑了。

“爷爷还能骗你！”我继续说：“一般大鱼都在夜间能端到。记得有一年，你爸爸不到两岁时，这天正好赶上我休息，大河涨水，正是端鱼的好时机，这天下午我端了三条十几斤重的鲤鱼和不少杂鱼。你奶奶一看说晚上也要和我一起去端鱼。晚上我们俩就把你爸让你太奶看着，我们一起到了河边。”

夜间的穆棱河，别一番景象。天空月朗星稀，眼睛只能看到三米以内的朦胧景物，我们俩端了一又一，身后预备的水坑中鱼越来越多。天更黑了，茫茫的夜幕下只听到河水中噼里啪啦鱼儿噼啪乱跳；远处狼吼狍子叫；林中扑棱扑棱不知什么在追逐。你奶奶吓得不敢大声说话，轻轻地说：“咱回去吧！不端了，这黑夜太吓人了……”尽管我端性未尽，但看这鱼端得太多了，便准备收回家。

正在这时，突然觉得梗一颤，紧接着圈一蹦。“不好！是条大鱼——快！帮我一起往上拉……”我把圈放横，不让鱼从口跑掉。鱼在里东钻西跳，上下翻滚。我一看难以把鱼拉上岸，便顺着鱼的游动来回拉放。你奶奶一看我这是在溜鱼，急了说：“这条鱼咱不要了，快松手吧……”

“没事！别着急。等我把它溜累了，没劲了。咱再一起使劲把它拽上来……”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大鱼终于不再挣扎。我和你奶奶这才把鱼拉上岸，一看是一米多长的一条大淮头鱼。

我们俩到马号找来了马车，把所有的鱼拉回到连队，大家估摸足有五六百斤，光着条淮头鱼就有一百四十三斤。

“那么多鱼，怎么吃啊！”

“怎么吃？左邻右舍分着吃呗。大淮头炒了鱼毛，分完后留着慢慢吃……”

“怎么不卖呀？那物流百斤鱼不是能卖好多钱吗？”

“那时候还没人想着卖鱼，讲究的是一家有事大家帮，一家有好东西大家享受，一家有好吃的大家吃啊……”

我笑了，我孙子也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

“可惜呀，当年那种和谐互助的场面我没有赶上，想那时更多的鱼也没有见过呀！”

“不要紧，现在的和谐社会已经初步形成，现在的保护环境人人都引起了重视。你看这刚一开江就有鱼儿游来，等千岛林全部化开以后，我们不是又可以垂钓大鱼了吗？”

“是啊！”我孙子开心地说：“笑迎江鱼伴春来，和谐社会春常在。但愿我们边疆的社会和谐，能把春天留住。能让鲜花盛开！”

一天的迎春游江边，可能是我的心情太激动，也可能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我竟一夜笑醒了几回……

共 598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文章扣住“鱼事”行文，写了作者和孙子一起钓鱼的过程，重点回忆了作者年轻时在北大荒和师傅一起钓鱼，和同事们一起吃鱼的情形，还写了作者端鱼的故事。这些故事里，不仅写出了鱼带给作者的快乐，也写出了一种生活的历史。【：春雨阳光】

1楼文友： 22:59:50 在过去，鱼是改善生活；在今天，鱼是愉悦人的心情。 语文教师

2楼文友： 04:50:21 谢谢老师的评论 我是一名退休教师业余作家，又是一名关工工作者，热爱青少年，酷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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