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付出我无怨无悔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12-13

有人说:未哭过长夜者,不足以语人生。而我这个哭过无数次长夜的人,却以这样的方式来追忆我深深浅浅、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的来时路,和我的先生共语人生。

1961年暑假,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为了顺利完成学业,我暗下决心:不在大学前三年(我们是五年制)谈男朋友。所以入学后对于无论是来自高年级同学、还是来自原来中学同学的追求,我都断然一律拒绝——然而他的出现,却改变了我的初衷。

那是在大学第一学期后的寒假里,我初中一位女同学约我去她家里玩,后来才知道是她有意安排我和她堂兄认识的。

我虽然没见过她堂兄,却早已从她那里,知道了她堂兄及家里的一些情况。她的堂伯父、伯母早已过世,只有兄弟俩人,哥哥在外工作,嫂嫂在农村。我们同学都知道她堂兄是个大学生,是她崇拜的偶像。我考上大学那年,她堂兄也正好大学毕业,留校做助教。

那天,他堂兄穿的一套蓝色中山装已经洗得发白,上衣的下摆已经发毛成索状,裤子的后面快要打上补丁,脚上的布鞋也快要露出大拇趾了。然而,这一套“寒酸”的行头却难以掩饰他的英气、他的豪气、他的正气、他的帅气。也正是他的不修边幅的“寒酸”让我看到了他真诚朴实的一面——他没有因为来和我相见而刻意修饰。,

也正是因为他的寒酸,让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心。他没有母亲,没有姐妹,生活无人照料。我从小跟母亲学得一手好针线活,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一定能够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体体面面。

交谈中,他坦言:“我是个穷酸教师,一无所有;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草率从事”。这句话至今仍在耳边。他不似有些男士,初次见面就那么过分的热情,我却隐隐能觉察出他的几许忧伤。也正是他的坦诚和这几许忧伤,让我对他产生了信任感、安全感。我相信他不会干扰我的学习,我们浪漫、纯真、清贫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此后每个星期日,我都会早早赶到他的住处。我们先去他们学校旁边的苗圃里读一小时的外语,然后回来我就开始忙活了。我会将他所有的东西翻个底朝天,被子、衣服、袜子——该洗的洗,该缝的缝。我从家里拿来布票给他买了一双鞋,买布给他做了一条裤子。他同学送给他的一件制服棉衣已经穿了好几年,脏的程度可想而知,我拆了洗干净,翻了面用手工一针一针缝起来。

有一年暑假,就是送他棉衣这位同学,又给了他几卷纱布,我一夜没睡,做成一个蚊帐。他在日记里曾记下我当时做蚊帐的情景,那日记我一直保存着。

我常常都会在他那里忙到很晚,吃过晚饭,他开始送我回学校。他的学校在东郊,我的学校在南郊,相距三十多里路,我们大多都是步行,再长的路在情人脚下都是短的,这句话我们体会得最深刻。在这段三十多里路程上,留下我不尽的回忆……

我不仅料理他的生活,有时也给他的同事帮忙缝被子,钉扣子,补袜子。自从我走进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就变了样,他说他不再是过去没人管的“野人”,而成了最幸福的人。他周围的同事、朋友都知道他找了位手巧的女朋友,都很羡慕他。

1962年困难时期,西安大部分院校放假一年。他被下放到农场,在那里被传染上了急性黄疸型肝炎;由于早期治疗的不彻底,后来转为慢性肝炎,再后来又转为肝硬化。我们家里人知道后,全部反对我和他的婚事;而我却觉得自己是个学医的,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我义无反顾地和他继续来往,我们的爱情也在我对他生病期间的关心和照顾中,在那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中升温了。为了能让我能安心完成学业,1965年,他毅然决定跟随单位部分老师去了四川。

他人虽去了远方,心却还在我身边。在去四川的途中,他每到一个大站,都会发一封信给我。第一封信中写到“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给你写信,虽然才离开你几个小时,可还是牵肠挂肚,放心不下你……”。他到新单位后,再发一封电报报平安,接下来就是每周准时的两地书了。

从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开始,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平静过,其间的煎熬,辛酸难以言说。起初是他被打成牛鬼蛇神关进牛棚,我留在学校搞所谓“革命”。

1968年我分配到了他的单位。那时他的慢性肝炎已经转为肝硬化,白细胞降低、肝脾肿大,每年一二次急性复发,1972年开始出现腹水。在那年月,他这样的身体状况,非但不能休息,反而还要参加那些超负荷的劳动,还要经受无数次的审查,没完没了地写检查。所有的家务、管孩子的担子我都一人扛。他不知道油盐酱醋米面多少钱一斤,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何处,换洗时都是我拿出来给他。

我在百忙中还挤时间给他做他喜欢穿的布鞋,做呢子大衣。而他的病情却复发的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严重。每次病情复发时,基本上都是在家里治疗。中午,我把孩子从幼儿园接回来往地板上一放,先给他输上液,再开始做饭。在我上班去之前,必须给他换上第二瓶液体,放好酒精棉球和痰盂,由他自己拔针。他不愿意去住院,说在家里舒服,他自我嘲讽说:“就是部长们生病,也享受不到我这么好的待遇。”到后期,因严重的黄疸致皮肤瘙痒,彻夜难眠,为了保护肝脏又不能随便吃药,自己把皮肤多处都抓得没皮了。到了晚上,为了让他入睡,也为了不让他再抓破皮,忙碌了一天的我,还会坐在他身旁,一边替他轻轻地抓,一边陪他说话,直到把他哄睡着了,我才能去休息。再后来他又合并末梢神经炎,下肢无力举步艰难,上下楼梯时几乎都是我架着他走,用自行车推他去看电影。由于他外出不方便,我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学会了理发,从此,他理发也就不用出门了。

在精神上,我同样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每次病情复发后,我去化验室取他的肝功化验单时,心情的沉重,犹如等待法院的判决书,我本来就是个爱哭的人,每每此时我无法管住自己的眼泪。我同样也承受着政治上的巨大压力,1977年他还被隔离审查一年零三个月,这期间,我既要照顾他的生活,给他送饭、送药,也要作为知情人被审查、写揭发材料、参加学习班写检查,更重要的是我要给他信心,只有我相信他是一个好人,我是他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即使在全厂几千人批判他的大会上,我也会让他衣着整洁、精神地走上批判台。

无论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精神上的压力有多大,而我们爱的热度却依然如初,只要他病情稳定下来,我们会带着孩子去爬山,去散步。他能听出我上楼的声音,也常常会站在阳台上,在下班的人群中寻找我,希望早一眼看到我。有一次我出差送病人,他明明知道我不会回来,却天天吃过晚饭,带着儿子坐在我们医院前面的鹅卵石上等我,企盼我意外的回来。他在给我的信中说:“你走了后我学会了做饭,我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等你回来。”

1976年松潘、平武地震时,青川是靠近震区最近的地方。大家都住地震棚,每次回家取东西都是他抢着回去。他说他已是半条命了,我比他重要,孩子能离得开他而离不开我。他给儿子说妈妈是金不换;他说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选择了我;虽然他大我5岁,他却说我就像他的姐姐、他的母亲——这是他对我所有付出的最好回报。

由于政治上和疾病的双重折磨,他的病情不断恶化,我是无回天之力留住他了。他肝昏迷后,因为重度腹水必须半卧位,但他自己已经没有自制力了,身子总往下溜。即使这时候他不省人事,我还是尽量要让他舒服些。我坐在床上扶着他六天六夜,给昏迷中的他做着各种护理,他是在我怀中停止呼吸的……我亲自给他理发、洗澡、更衣,给他穿上我做的布鞋,我依然要让他体面的上路。

当他真的离我而去时,对于他的后事,我没有向单位提任何要求。人已经没有了,那些丧葬费的多少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医院领导让我先去借公款,办理他的丧事。我没有去,我要用我的钱最后送他一程,给他买骨灰盒。他走后5个月,我从青川调回我的老家西安,他的骨灰盒一直在我房间放了三年;在他三周年忌日那天,才隆重送回他的老家,安葬在他的父母墓旁。

送走他,我的心愿就是靠自己的能力,抚养大两个儿子。后来调动工作在选择单位时,为了照顾好儿子,我选择去了工作较轻松的工厂卫生所。当我的儿子一天天长大,大儿子已经工作,小儿子已在大学读书,我即将卸下重担,轻松的时后,我却再次陷入了困境。企业不景气,我和大儿子在同一单位,都发不出工资,为了生计,也为了寻找我的价值,在我56岁时,孤身来到南国,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人生的各种滋味我都饱尝了。所幸,我走过来了,苦尽甘来,儿子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孙子辈活泼可爱,我终于可以告慰逝者在天之灵了。

我带着用自己家里布票给他买的鞋走进他的生活,在人生的风雨泥泞、坎坷荆棘中与他相知相守,相依相伴。临终,又让他穿着我亲自做的布鞋,和我道别,这不带金钱色彩的爱情却让人生死相许,隔世相恋,近 4年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曾忘记过他。

为爱而付出,我无怨无悔!

共 4 8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也许,这样的故事,真的很能打动人心。作者透过回忆自身的经历来回忆对于先夫的情感,以时间为线索,回忆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里都有着爱的味道。这篇小说最难得的地方在于情感是如此流畅地表达了出来。情节上尚且能为情感的表述以及对于人物性格的描写恰到好处地表达出爱的温暖。此篇小说具有温暖的味道,虽然基调显得有些许沉重,但正如文中所写:为爱付出,无怨无悔。爱,如此纯净而又沉重。欢迎赐稿,祝福问好作者创作快乐,推荐共赏。【责编:洛漾熙】

1楼文友: 11:01: 5 这一篇是散文,不具备小说的要素,请转回散文或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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