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惨案原创小说第六一集体系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3-18
《杭州惨案》原创小说二十四集
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南宋的皇城根儿。
千叶芽衣一行开始寻找南宋皇宫。
鬼头空子向街上路人打听:你的,知道南宋皇宫的,在哪里?
路人一听:啊,怪声怪色,你是南宋的鬼呀。
鬼头空子说:南床的鬼,我的不是。
辛九友带着千叶芽衣一行人来到笤帚湾,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低矮的老房子,巷路狭窄,有老人眯着眼睛靠着墙晒太阳。
一长者躺在藤椅上,那藤椅的年岁跟他的年岁一样长,摇摇晃晃而终于没有倒下。
巷子里的大树,伸进了屋墙中继续生长,各自相安无事。
巷子尽头是菜地,穿着粗布衣的妇女深一脚浅一脚在菜园子里摘菜。
头顶的树杈上晾晒着青色的印花衣裳。
辛九友说:这就是南宋的皇城根儿。
如果不是有意识地寻访,又有谁会把不远处的梵天寺遗址、寺前巨大的老樟树、树下一人一狗,跟前朝往事联想到一起呢?
踩着满地落叶石阶登包家山、西荣山、将台山、凤凰山…连山名都分不清了,山体也分不清,都连绵在一起,在这样一个丛林莽莽的山野,到底哪里是皇宫,哪里是宫墙所在,没人能理清。
千叶芽衣看了看眼前的山野,不禁感叹道:原来这里就是南宋皇宫遗址,南宋灭亡迄今600余年,作为杭州历史上最伟大建筑群的南宋皇宫,已完全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无踪可追,无迹可寻,历史的残酷和吊诡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呀。
眼前的凤凰山丛林密集,人烟少至,似乎已是被杭城所遗忘的角落。
千叶芽衣一行人攀登在这一片山上寻幽觅古,再也见不到的琉璃宫殿、精美的亭台楼阁,即便更费心地寻找,也没法看出当年这里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皇家气象。
树木蔽日,鸟鸣山更幽,连人们的招呼声都能在山里传的很远。
辛九友说:宋德佑年间,公元1275年,元朝丞相伯颜统帅号称二十万铁骑,分数路大举南侵,企图一举灭亡南宋皇朝。13世纪,蒙古军横扫欧亚各国,可谓战无不胜,只有南宋顽强地与蒙古打了半个世纪的战争。最后,蒙古军终于攻到了南宋都城之外。此时度宗已死,由其幼子赵显继位,即宋恭帝。赵显只有四岁,事实上,由太皇太后谢氏主持朝政。
皇城的南宫墙,约在笤帚湾一线。皇城的北宫墙,约在万松岭路以北,凤山门旧址与凤山水门一线,距离北面的六部桥约60米。
西宫墙,沿凤凰山、九华山蜿蜒升降。
东宫墙则在中河两岸。
整座南宋皇城,与建在平陆的西安唐皇城、开封北宋皇城、北京明清皇城不同,不是一个端正平整的矩形,而是一个西高东低的不规则方形。
宫墙高约三丈,西边沿山蛇行,高出南、东、北三边。
那时的凤凰山东麓,真是极尽豪华,壮丽无比。不难设想,当年站在江边向凤凰山眺望,将见到何等非凡的一派景象:一带红墙围绕,金顶碧瓦相映,依山而建的殿宇层层上升,飞檐画栋,金碧。
入夜,珠光宝焰烛山河
辛九友说:当初,宋高宗南下杭州,决定在凤凰山修建行宫时,那里尚是一个天然大鸟窝,林木蓊然,鸦以千万。凤凰山曾是旧时钱王宫,之前的500年间,历朝历代修建了庞大的古建筑群,但近十年间的几次劫难,又让那里成了一片。最厉害的一次,是1129年金兵入杭,次年金兀术从杭州退兵,纵火城中,烧了三天三夜烟焰不绝,掠走了大量金帛和美女。金人焚荡之余,大批前朝留下的宏丽建筑和精美园林,已化为乌有。
凤凰山地形极好,登到山顶,举目四望,钱塘江在前,征帆点点,远山绰约;西湖在后,波光山影,柳堤烟树;东望城郭,西眺群峰,杭州的山川江湖美景,尽收眼底。
这样的天然形胜,过往,不得不使宋高宗也对它一见钟情。
辛九友接着说:这些建筑规模有多么宏大,门有19座,其中皇城门4座,水门2座;殿23座,其中正朝区中2座,后宫视事殿2座,皇后、太后居殿5座;堂23座,斋4座,楼6座,亭90座…。
说着,来到将台山,老百姓叫它御教场”南宋时是御林军的殿前司营”亲军驻扎护卫皇城的营盘所在。
宋孝宗与后宫妃嫔,也常到将台山习武、射箭和检阅兵将。
辛九友说:绍定四年,也就是公元1231年九月,发生了一场大火,延烧太庙、三省、六部、御史台、秘书省、玉牒所…这场大火十分可怕,黄烟四塞,空气中充满灰沙尘土,鼻子嗅着就要打嚏流泪,屋瓦上,甚至室内的桌椅上面,都蒙着厚厚的一层灰沙。只相隔丈把路,就看不清人面。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昼夜之久。
南宋皇宫的被毁,也是缘于大火—另一场更为神秘、更为浩大的火灾。宋亡的第二年,民间失火,飞及宫室,焚毁过半。
辛九友说:民间失火,要越过三丈高的皇城城墙,才能烧到宫室殿宇。这样的大火,是哪里来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的书稿,并无一处说及这次神秘的大火;所有宋宫怀古诗中,也全无相关的记述与暗示。
这场突然而起的大火,终使杭州历史上空前杰作化为灰烬。
那样一个宏大的建筑群,是战争最重要的靶标。然而,这一把火却为元朝统治者一举消除了心病—对于仍然负隅抵抗的南宋残余武装力量而言,皇宫被毁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但焚毁过后仍然留下的一小部分,仍然不能让元朝统治者安枕,于是在后十年,即1284年,西僧杨琏真伽来杭,因受宠于忽必烈,当了江南释教总摄,相当于江南佛教的总管,他在宋宫遗址上造起了5座佛寺。
辛九友说:杨琏真伽还组织人马,赶赴绍兴,盗发了南宋帝后六陵,以取殉葬的珍宝,将挖出的各帝后残骸运回杭州,与牛羊骨掺杂在一起,埋在福宁殿前的馒头山上,上建一塔,取名镇南塔,又名白塔,‘以消王气’。
千叶芽衣道:可惜呀,可惜呀。
辛九友说:那造塔用的石料,多就地取材,劫后残存的一小半皇城建筑,都与进士题名碑、诸样雕花石板一起,做了修建白塔的现成材料。从火烧宋宫,到在残基上建5座佛寺,到盗发六陵建镇南塔,历时八年。
千叶芽衣一行,双脚踏着林木葱茏的凤凰山,地皮之上的南宋遗迹已所存无几,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脚下的土地里一定埋藏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宋亡后约一百年,在宋宫遗址上建起的5座佛寺,也先后被火焚毁。
镇南塔被雷击坍塌,后来被拆除。
城中传闻,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头颅作了溺器其子民听了当然无不发指,引起人神共愤。张岱有一次在飞来峰散步,忽然看到杨琏真伽的石像,顿时气愤,把石像的头都敲落在地。寺僧听说这是个恶僧,不但不加阻拦,反而很是赞叹。
如今,昔日的巍峨宫殿早已是过眼烟云。
凤凰山耸立无言。
杭州依然繁华。
看了南宋皇宫遗址,千叶芽衣回到客栈,倒下就睡,要让天皇住进的南宋皇宫的梦想破灭了,但喜欢南宋皇宫的情结还在,无论皇宫在或不在,他都将把日租界建在南宋皇宫遗址上。
猪手林二敲了敲门:千叶君,馄饨送来了。
千叶芽衣开了门,整个人看上去没一点精神。
猪手林二说:这是香圆楼的馄饨,是整个杭州味道最好的馄饨了,吃馄饨的人都叫老板为颜先生,听说是一个教书先生改行后开的。
千叶芽衣说:你也信教书先生会不做先生,改行去开馄饨店吗?管它呢,只要味道好就行。
千叶芽衣吃了两口,说:嗯,味道非常好。去,一人一碗,每人都吃,我请客。这么好的味道从来没吃到过,杭州人就是能干,这么点面粉,搓两下,捏两下,竟能烧出这么好的味道来。
猪手林二一听千叶芽衣高兴了,马上说:好的,我这就去办,谢谢千叶君。
千叶芽衣说:你们吃点馄饨,去去疲劳。我这就去向珍田舍己汇报今天的勘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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