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系列之粪青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08-18

在距今 00年前,那是大兴文字狱的时代,没有想到在 00年之后,又死而复生。只是在新时代的约束下,没有多少人会有肉体的冤死。其实看看《上下五千年》,从始皇时的焚书坑儒到今天的敏感词,文字狱从来没有灭绝,因此而死亡的人们不计其数。 小学时,老师给我们讲到本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一位老师在黑板的右边写了个毛泽东,然后在左边的角落写了个打倒,被校务处巡察看到,那老师立马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说她攻击社会主义,攻击领袖,攻击人民心中的红太阳,然后被游街。那老师一路没有吭声,双眼里尽是屈辱与空洞。一路上人声嘈杂,红卫兵与革委会的同志们义气风发,仿佛逮着了扰乱人间三十年的恶魔,围观的行人指指点点,有人在欢笑,有人在唱歌,有的人匆匆走过,有的人正在编造传说,最后那老师被塑造成打入我党内部的特务,自己的丈夫亦被牵连。

亲人、朋友、学生赶紧与其划分界限,纷纷上前施以愤怒问候,面对这个手无寸铁育教多少桃李的人民教师,人民给她深深地上了最后一课,也给所有经历的人们上了一课。这些人的神经变得极其敏感,每一次广播里宣传的事件都能闻到危险的气息,而他们又在对领袖极尽的歌颂中沉醉而麻木。他们容不得你对红太阳提出怀疑,容不得你对过去的批判,也容不得你在言论上的自由飞翔,或许他们是怕心中的信仰被打碎,也许是怕因为言语上的放肆而让自己或家人濒临死亡。所以当十六岁的大管官向他老爸提出疑问:“爸爸,为什么那个年代要搞大跃进?要唱浮夸风呢?死那么多人值得吗?”他老爸伸手过来就是一巴掌:“毛主席搞的还有错?我这辈子最崇拜毛主席,他就是我心里的神,你看看你现在学的啥,还怀疑起毛主席来了,毛主席说过,你到外面的树上去看一看,哪棵茂盛的树上没有几片枯枝败叶!”大管家委屈地抚着脸庞说:“可是害死了好多人呀。”他老爸继续吼道:“大跃进是为了赶超英美,如果我们赶超了英美,日子就会好过,当前一点难熬算什么?”大管家根本没有听进去,仍然问道:“可是害死了好多人呀。”他老爸见儿子居然还紧抓着不放,便骂道:“你啷个是这个逼样子,国家前进哪里有一帆风顺的,中国人那么多,死几个有什么关系?”大管家道:“上说死了三千多万嘞。”他老爸一听大管家说上便来火:“又泥玛是上,上说的话可信不?那时总人口四个多亿,要是死了三千多万,是不是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要死,那不是有好多家庭就断子绝孙没有香火,现在那些人是泥玛孙悟空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呀!”大管家仍然不放弃:“就算没有三千多万,可也死了不少,官方数据也有一千多万,他害死这么多人,你还为他说话!”大管家的爸爸一听这话,很是惶恐地向窗外望了望,然后抬手又是几巴掌抽过去:“你个砍脑壳的玩艺,你一天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莫说死了一千万,就算死了一亿跟你有鸡毛关系,你以后再给劳资说这些,看劳资不打烂你的嘴。”大管家见老爸如此愤怒,心里也就没有底气,便耷拉着头,不再争辩。

大管家原名叫小白,近视,斯文,秀气。他来我们学校是以插班生的身份,据说他很喜欢思考,常常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有一次语文老师实在气不过,便让他面壁思过,他没有反对,很乖地面对墙壁站了四十五分钟,老师觉得很是反常,下课时便走过去看看,果然,老师的感觉是正确的,小白用笔在墙壁上将老师无能的样子表现得非常完美。老师再一次怒了:“你不要来我的班上课了,我教不了你。”小白很是听话,第二天便没有去上课,第三天仍然。小白的老爸终于识破学校放假的谎言,自然把小白爆打了一顿,然后托关系转到我们学校。很快,我们有幸听到小白满面春风的自我介绍:“话说在神奇的大四川,有一个神奇地方,那里物产富饶,人杰地灵,自古以来,多少才子在那里出生长大,比如像小白这样的人才...”小白的到来,给我们增添了许多生活趣味,有一次上英语课,老师用英语发问: “are u xiaowang?”,小白略为不安地站起来答道:“no,I am 裸体。”还有一次小白与我们在宿舍打扑克,没过多久班主任进来检查, 小白背对着他压根没有看到,到是我与二柱子突然停下不说话,小白非常焦躁地嚷道:“唉呀,你们打不打嘛,牌烂就洗了重来。”二柱子不经意间给他使了个眼色,小白仍然不解风情,继续嚷道:“你这个幺儿眼晴有毛病还是脸抽筋呀。”我们看见班主任脸上的笑意一晃而过,转眼就是阴云密布,接着一招五雷轰顶扇在小白的头上,小白觉得眼前金光点点,一下就倒在钢架床上,班主任淡定地喝道:“你们居然在宿舍玩扑克,不知道学校有规定不能玩吗?吃喝嫖赌连着来,会赌的话其它什么都会了。”这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讲,有着十足的威摄力,我们就玩下扑克刮鼻子,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以至于后来我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玩象棋,班主任会说玩物丧志;看小说,班主任会说不务正业;打扑克吧,班主任又说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是连带着的,你们胯下都夹支烟哥疤,还是要有点信水,不要说一回又犯,说一回又犯。 二柱子把小白拍醒,小白看着眼前壮如牛魔王的班主任,连忙说:“老师,我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班主任脸上毫无一丝怜悯:“罚你们仨扫一个月地。”额滴个神呀,打泥玛个扑克也被牢改。我们仨到是很有记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玩过。不过住校生活如果老是往复于学习——休息之间,会觉得十分无聊,大家都是些年少而不安分的人,总得生出一些事来调济。

那个夜晚有着轻微的风,天空月色迷人。我在操场的大黄桷树下乘凉,等了好久,亦不见二柱子和小白过来。我用贼亮的眼光扫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想发现他们俩的身影,也想发现那些学长口中传说的故事,比如美女,比如情侣,也曾念想过某位女同学能在此刻经过,看见我并与我一起了聊天,聊到深夜,便能相拥到天明,一起感受潮湿清凉的早晨,一起迎接第一束太阳的光辉,似乎那一刻便拥有了全世界。现在想来,那只不是过是青春的欲望的萌动而已,有多少少男少女便倒在了这种萌动之中,深深沉溺而不能自拔,每一次所谓的失去或者得不到,便是所谓的伤害,便是所谓的生不如死,那些平时不能想像的言语——如诗歌、如散文、如字里行间傍若无人的悲鸣便随意在而来,再没有文学细胞的孩子,亦能在此种情境里借上几许愁怨的字句。可惜的是,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微风中几片衰卷的黄叶飘落,顺着黄叶飘落的轨迹,那里一排窗户里灯光明亮,哦,那里住着梦中的金金姑娘。 我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喜欢她,但我能确定她只喜欢我,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现在她发育得太快,广播体操的时候我的视觉范围已无法企及。同样的年龄,二柱子却比我高了半个脑袋,我常常为这事苦恼,可是见到爸妈我又无法在基因上找到原因,到今天我才知道,只是发育时间晚了点。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密码,这段密码由造物主掌握,当你到了发育的时候,造物主当立即输入密码启动,如果他那时正在泡妞或者正在扶老太太过马路,那你就只能晚一点再成长。这段成长的历史没有影响到我的未来,却让我第一次对人类的感情产生的怀疑,二柱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广播体操里与金金姑娘相形相对,直到多年以后将她占有。二柱子喜欢的第一个姑娘并不是金金,因为我们说好了彼此不能喜欢得一样。那个姑娘的家与我们隔得很近,爸爸会做砖瓦,母亲会做竹具,主要的是她们的家的香肠很好吃,所以我们都称她为香肠公主。香肠公主是我们学校里出了名的才女,她在初一就开始拿稿费,长发、温柔、文静。二柱子为她从家里偷了不少钱,那是我第一见到一元钱的硬币,像银元,我跟小白很是喜欢,二柱子便大方的给了我们几块,当然,香肠公主是拒绝了的。但凡一个被文学插上翅膀的女孩,多少都具备几分骨气和对铜臭的鄙视。二柱子拿她没有办法,有一天被逼急了,就去亲她,她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这时神奇的班主任再次出现,二柱子被搞了个留校察看。二柱子下来问我怎么办,我表示没有办法,于是二柱子又问小白,小白说:“没有焐不热的铁,没有磨不细的针。”二柱子说:“哥难受呀,你看我对她多好,可是她怎么无动于衷?”小白似乎有点得意:“你又不像你家的银元,谈不上人人都喜欢。”二柱子说:“不管了,我一定要让她跟我耍朋友。”小白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你继续。”第二天,二柱子用小刀把左手胳膊上扎得鲜血直流,从那凌乱的血液中赫然显示着——香肠公主四个歪扭的字,然后二柱子用抹布把血擦掉,打开墨水往胳膊上的伤口一灌,二柱子眉头紧锁,额头上汗珠直冒,我以为他要死了,便叫救命呀!二柱子突然骂道:“你妈的闹个毛呀,我这是在纹身。”我问小白纹身是啥玩艺,小白说:“纹身就是个人罪恶的标记。”从此我对纹身的哥们总会有着莫名的恐惧与羡慕,每每有纹身的男人在我身边经过,我都会感觉到无力的力量袭而来,甚至几年前看着那些腰间纹身的女人,都感觉她们一定属于什么神秘的组织,或者会杀人于无形,直到在二柱子的引导下,才明白,她们只不过是只鸡。香肠公主明显被这个场景吓坏了,没过多久就提出转学,但老师不舍得这种尖子生离开,便把二柱子的爹妈请来把二柱子好好地训了一顿,二柱子从此便不敢造次,再也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一定要追到香肠公主的豪言壮语。于是在这个月色迷人的晚上,我已经不会将香肠公主与二柱子联系在一起。黄桷树下的我此时已望着对面的男生宿舍,男生宿舍东面是公共厕所,香肠公主从西面走过来,穿着睡衣一路小跑,突然间在她的前方树下,有一个白色的怪物猛然跳出来,没有头,只是白花花的,一崩一跳很快进了男生宿舍,香肠公主显然被这个突出其来的物种给惊呆了,啊的一声大叫,便捂着头冲进了厕所。我被吓得腿直打哆嗦,但是看到那怪物进了男生宿舍许久不出来,心里想该不是全都遭殃了吧,定是《大话西游》里那吸人阳气的妖怪,是跑还是怎么办,跑又该跑到哪里,走又该走向何处?在这偌大的校园,居然不知道去寻求谁的帮助,老师的宿舍没有灯光,值班室又离得太远,而那些在宿舍的同学没有一点声音,我想作为幸存者的我,为了那怪物不要跑到金金的宿舍,我应当去跟他谈谈。

我迈着发颤的又腿如赴刑场般艰难,终于,我到了。宿舍里非常沉静,静得可怕。我猛然发现那白色的怪物的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床上,我屏住呼吸,汗毛根根竖起,我如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门口不能前进,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那怪物突然发出声音来,哦,不,这TM就是小白的声音,我恍然大悟,那不是妖怪,是月色中操场里一个顶着床单的男生,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小白一把掀开头上的白色床单,从多床上崩起来喝道:“你妈的你到哪儿去了,我闯了大祸。”我走过去二话没说,直接一脚将他蹬倒,将所有的恐惧拧在一起喝道:“你TM吓死我了,你把香肠公主吓得现在都还在厕所没有出来。”小白走过去把二柱子拉起来,对我说:“我们去看看她吧。”二柱子说好。我们走到女厕所外边,听见里面传来女生的哭泣,没错,是香肠公主的声音。我们在外面呼喊她,请她出来,说没有妖怪。她居然愈发哭得大声了。我说,我们进去把她拉出来吧。二柱子道:“这是女厕所,不能随便进,要去你去。”话音未落,小白便冲了进去。我问二柱子:“这是谁的主意?”二柱子说:“是我的主意,我让他去吓她,然后我去英雄救美。”我说:“你怎么知道能吓到她,要是别人经过呢?”二柱子道:“我观察了几天,她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会来上厕所。”我有点责怪他的意思:“那现在怎么办,她肯定又要闹到校务处去。”二柱子无语。此时香肠公主已被小白扶了出来,她眼眼红肿,头发凌乱,显然惊吓过度。也许小白已经将事情真相告诉了她,所以她出来,只是非常怨恨的看了二柱子一眼,便挣脱小白的手,匆忙离去。没过几天,校务处通知小白离校,我与二柱子去送他,小白笑道:“没什么,习惯了,反正我在一个学校也呆不长。”二柱子眼晴睁得老大,坚定地说:“我一定给我爸说,让他再给你看一个好学校。”我却只能说句:“兄弟,保重!”小白仍然微笑道:“你小心点哦,说不定哪天金金又被他看上了。”二柱子伸腿就是一脚:“你妈的说什么啦,兄弟妻不可欺。”小白说:“算了吧,香肠公主你不也欺了吗?”说完,便摆摆手慢慢离去。看着的他瘦削的背影渐将消失,我才记起似乎公主与小白才应是天然的一对,不过,这些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失望。对朋友对学校对老师的失望, 不知会将他扭曲成什么模样。二柱子拍我的肩膀,道:“是我对不起他,我爸找了学校,让我留下,让他走。”我说:“你为什么不请你老爸连他给保下,给他一次机会。”二柱了说:“他是另一个学校劝退的,老师们对他的印像本身就不好,巴不得这种学生少几个。”我本来想说,学校不就是教育培养人的吗?为什么就不能给容下他帮助他。但我想他也不会明白,他也只是一名不怎么努力的学子罢了。

共 1048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从文字狱到文化大革命,从少年时代到大学时代再到当下的人到中年,从铁哥们的情谊到对异性的追求,从纹身到鬼影,从对日本人的怨恨到借钓鱼岛事件引发国人对日货的盲目抵制,从各类对话到心情更新所体现出的各种信息,洋洋洒洒一万多字,表面看似凌乱,却像折子戏一般,用生动的情节诠释着时代的变迁和人们内心世界的改变。作者以二柱子为题,体现出一群愤青的生活与情感。作品很真实,对话也很生动【:瞳若秋水】。

1楼文友: 17:59:16 欣赏佳作,问候作者,欢迎入驻江山,期待更多精彩。 秋水横波远8 62 91 7

回复1楼文友: 17:27:15 投错分类了,当算传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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