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择了这个方法正如你选择了你的命运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2-07
罪恶的制度并非由罪人建立,而恰恰由那些确信已经找到了通往天堂的惟一道路的积极分子所建立。 ——米兰 昆德拉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小说家,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尔诺,自1975年起,在法国定居。
1929年4月1日,米兰·昆德拉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第二大城市布尔诺。父亲是钢琴家、音乐教授,当过音乐学院院长。
昆德拉孩提时代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父亲的书房里度过的。在这里,他经常悄悄地听父亲给学生讲课;父亲亲自教他弹钢琴,带领他一步步走进音乐世界;任意浏览父亲众多的藏书。
十多岁时,他就读了大量的文学名著,捷克的和外国的都有。十三四岁时,正值二战时期,他师从捷克最出色的作曲家之一——保尔·哈斯学习作曲。
后来,哈斯先生被关进集中营,再也没有出来。昆德拉始终把他当做“我个人神殿中的一位”。他写下的第一首诗,就是《纪念保尔·哈斯》。
米兰·昆德拉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加入捷克共产党。他最早沉迷于造型艺术,一心想当雕塑家和画家。
他一度成为家乡小有名气的画家,曾为剧院和出版社画过不少插图。之后,又狂热地爱上了音乐。在迷恋音乐的同时,昆德拉还投入到了写诗的热情之中。
19岁的米兰·昆德拉考入布拉格查理大学哲学系后,经常去听音乐课。后来又到布拉格电影学院读电影专业,并在那里毕了业。迷恋音乐的同时,昆德拉还投入到了写诗的热情之中。
从昆德拉的第一本诗《人:一座广阔的花园》中,人们就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当时的捷克文坛,教条主义盛行,公式化的诗歌到处泛滥。而昆德拉的诗却带有明显的超现实主义色彩和批判精神。
后来他完成了在布拉格电影学院的学业,留校当了一名教师,教授世界文学。
留校后不久,昆德拉开始大量阅读理论书籍,并继续完成大学期间就已开始写作的《小说的艺术》一书,从他25岁开始到27岁完成,差不多花了两年时间。
写作此书的直接动机是获得教师资格,也有教学方面的需要,同时还为了解决文学实践中的一些困惑。
《小说的艺术》1960年出版,1964年获得捷克斯洛伐克国家奖。昆德拉的笔触几乎立即伸向了戏剧。他在自己的祖国先后写过 个剧本。
1958年对于昆德拉来说是个具有实质意义的年头。在写剧本的间隙,他花了一两天时间就写出了《我,悲哀的上帝》,这是他生平写出的第一篇小说。
写完第一篇后,他又陆陆续续写出了第二篇,第三篇,第四篇……一共写了10篇。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时间跨度整整10年。
这些短篇小说以《可笑的爱》这一总标题分 册出版。而真正开始给他带来世界声誉的作品是小说《玩笑》,该书连出 版,印数达到几十万册。《玩笑》还被拍成了电影。
十年后,苏联军队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玩笑》被列为禁书,立即从书店和图书馆消失了。
在东欧国家,除去波兰和南斯拉夫,它遭受了同样的命运。昆德拉党籍被开除,在电影学院的教职也被解除,所有作品都一下子从书店和公共图书馆消失,同时还被禁止发表任何作品。
1975年,在法国议会主席埃德加·伏奥雷的亲自请求下,捷克政府特准米兰·昆德拉和他的妻子前往法国。
昆德拉到法国后,经由法国作家费尔南德斯的举荐,先在雷恩大学担任助教。流亡之初,昆德拉成了地地道道的公众人物。
他上电视,接受采访,发表谈话,撰写文章,利用各种场合向人们讲述苏联入侵后捷克斯洛伐克的情形。
就这样过了三年米兰·昆德拉和他的妻子定居巴黎,并于1981年加入法国国籍。 年后年,昆德拉发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1988年,美国导演菲利浦·考夫曼将其改编成电影《布拉格之恋》 。
电影海报
1985年。文学评论家李欧梵在《外国文学研究》上发表了《世界文学的两个见证:南美和东欧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启发》,介绍了南美作家马尔克斯和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以及他们各自的代表作,昆德拉被正式介绍进入中国。
4年后昆德拉老家布尔诺的阿特兰蒂斯出版社主动与他联系,表示愿意出版他二十多年来在祖国一直被禁的作品。昆德拉欣然同意,但明确规定只能出版那些他本人选定并审阅过的“成熟之作”。
1995年秋天,捷克政府决定将国家最高奖项之一——功勋奖授予米兰·昆德拉。他欣然接受,并以书面形式回答了捷克《人民报》记者的提问。
谈到获奖感受时,昆德拉说:“我很感动,也许可以说,尤为让我感动的是瓦茨拉夫·哈维尔给我的信。特别是信中的这样一句话:他把这次授奖看做是给我与祖国和祖国与我的关系,画了一个句号。”
2011年,米兰·昆德拉入选七星文库,成唯一在世入选作家。
莫言
莫言评价他说:我只看过《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和《为了告别的聚会》,很喜欢。跟拉美、美国作家不太一样,昆德拉生活在奉行极左体制的国家。他的小说是政治讽刺小说,充满了对极左体制的嘲讽。
小说中的讽刺有一点儿像黑色幽默,又不完全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而且,这种对极左制度的嘲讽能引发中国人的“文革”记忆,人们很容易对那些描写心领神会,很值得一读。
昆德拉的小说在结构上也很有特点,除了情节故事还穿插了大量议论,可以说没有议论就没有昆德拉。其中很多议论精辟、深刻,表现出昆德拉与众不同的思考。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文| 米兰·昆德拉
尼采常常与哲学家们纠缠一个神秘的“众劫回归”观: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
从反面说“永劫回归”的幻念表明,曾经一次性消失了的生活,像影子一样没有分量,也就永远消失不复回归了。无论它是否恐依,是否美丽,是否崇高,它的恐怖、崇高以及美丽都预先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义。它象十四世纪非洲部落之间的某次战争,某次未能改变世界命运的战争,哪伯有十万黑人在残酷的磨难中灭绝,我们也无须对此过分在意。
然而,如果十四世纪的两个非洲部密的战争一次又一次重演,战争本身会有所改变吗?会的,它将变成一个永远隆起的硬块,再也无法归复自己原有的虚空。
如果法国大革命永无休止地重演,法国历史学家们就不会对罗伯斯庇尔感到那么自豪了。正因为他们涉及的那些事不复回归,于是革命那血的年代只不过变成了文字、理论和研讨而已,变得比鸿毛还轻,吓不了谁。这个在历史上只出现一次的罗伯斯庇尔与那个永劫回归的罗伯斯庇尔绝不相同,后者还会砍下法兰西万颗头颅。
于是,让我们承认吧,这种永劫回归观隐含有一种视角,它使我们所知的事物看起来是另一回事,看起来失去了事物瞬时性所带来的缓解环境,而这种缓解环境能使我们难于定论。我们怎么能去谴责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呢?昭示洞察它们的太阳沉落了,人们只能凭借回想的依稀微光来辩释一切,包括断头台。
不久前,我察觉自己体验了一种极其难以置信的感觉。我翻阅一本关于希特勒的书,被他的一些照片所触动,从而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成长在战争中,好几位亲人死于希特勒的集中营;我生命中这一段失落的时光已不复回归了。但比较于我对这一段时光的回忆,他们的死算是怎么回事呢?
对希特勒的仇恨终于淡薄消解,这暴露了一个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堕落。这个世界赖以立足的基本点,是回归的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象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
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
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可是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相反,完全没有负担,人变得比大气还轻,会高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真非真,运动自由而毫无意义。
那么我们将选择什么呢?沉重还是轻松?
巴门尼德于公元前六世纪正是提出了这一问题。她看到世界分成对立的两半:光明、黑暗;优雅、粗俗;温暖、寒冷;存在、非存在。他把其中一半称为积极的(光明;优雅,温暖,存在),另一半自然是消极的。我们可以发现这种积极与消极的两极区分实在幼稚简单,至少有一点难以确定:哪一方是积极?沉重呢?还是轻松?
巴门尼德回答:轻为积极,重为消极。
他对吗?这是个疑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轻、重的对立最神秘,也最模棱两难。
米兰·昆德拉语录:
配图为:西班牙女摄影师Silvia Grav的超现实影像作品。
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生活在别处》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生活在别处》
最糟糕的不在于这个世界不够自由,而是在于人类已经忘记自由。——《生活在别处》
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人的眼光去评判,这正是产生不安和怀疑的根源。——《生活在别处》
爱情意味着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全无。爱情是完整的,否则它就不存在。我在这里,他在另一边。你必须站在我这边,而不是站在中间。如果你同我在一起,你就得想我所想,做我所做。革命的命运和我的命运是完全一致的,谁反对革命就是反对我。如果我的敌人不是你的敌人,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生活在别处》
当生活在别处时,那是梦,是艺术,是诗,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残酷。——《生活在别处》
两个人彼此靠近总需要超越某种相异性,而拥抱的一瞬之所以醉人就因为它只能是一瞬的时间。——《生活在别处》
只有当一个人上了年纪,他才可能对身边的人,对公众,对未来无所顾忌。他只和即将来临的死神朝夕相伴,而死神既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他用不着讨好死神;他可以说他喜欢说的东西,做他喜欢做的事。——《生活在别处》
我们选择了这个方法正如你选择了你的命运,你我的选择都同样是不可改变的。 然而,每一个人都遗憾他不能过其他的生活。你也会想过一过你所有未实现的可能性,你所有可能的生活。——《生活在别处》
只有逃向崇高借以逃避堕落!——《生活在别处》
(编辑: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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