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的内省书访作家李佩甫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12-12
众所周知,天下霸唱的代表作《鬼吹灯》曾风靡华语世界,之前的作品无一不是延续着古...
很长时间以来,刘心武与《红楼梦》这个标签一直形影不离,他并不抗拒“红学家”的头...
李佩甫的长篇新作《生命册》甫一面世,即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成为当前文学界的一大热点话题。笔者第一时间联系到李佩甫,请他对《生命册》的创作历程和内容思想等进行了深度解析。
孙竞:关于“平原”,您一直有写三部曲的打算。1999年出版了长篇小说《羊的门》,200 年又出版了《城的灯》,到今年,《生命册》是第三部。我们想知道,这本书的酝酿和产生过程是怎样的?
李佩甫:我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就对平原、尤其是我的家乡——豫中平原这块土地比较关注。每一个作家可能都有自己的写作领地,或者想在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内挖一口井,我是在80年代末期找到了我的领地,这就是平原。这个平原已经不是具象意义的平原或有具象生活的平原,而是变成了我心中的平原,是虚拟的平原。
《羊的门》是“平原三部曲”的第一部,我当时就想写这块土壤,想写人与土地的对话,或者叫做土壤与植物的关系。我认为《羊的门》主要是写草的,就是把人作为草来写,写这块土壤的生命状态,看最好的植物可以在这里生长成什么样。直到200 年出版了《城的灯》,这时候关于写“平原三部曲”的想法在脑子里才变得完整了:我要再写一部,更全面、更宽阔、更丰富地展现这片土壤的生命状态,我个人称之为写土壤与植物的关系,就是把人当做植物来写,写这块土地上的生命现象和生命状态。《羊的门》写草多一些,《城的灯》是写逃离的,就是从土地逃离乡村,是一种对灯的向往、渴望,从乡村走向城市的叛逆。到了《生命册》就更本土一点,我写到了知识分子——这块土地上一个背着土地行走的人,更多是写他的背景和土壤,写他50年的心灵史。这样的话,在我心中需要完成的“平原三部曲”才是完整的,我前后花了12年写了这 本书。
孙竞:《生命册》中的很多人物在时代变迁中都发生了变化。比如“骆驼”开始是直爽侠义,最后变得贪婪狡猾;梁五方原来聪明能干,最后成了流氓似的人物……每个人最终都走向了一条和自己的理想几乎相反的道路。您这样写是为了表达什么?
李佩甫:我是想写一部内省书,是对自己50年的重新再认识,几乎是可以叫做“写脚印”的。当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如果你停下来,回头看一看你的脚印,你再往前走的时候,会走得更好一些。
我们的土地培育了我们,给予了我们很多东西,其中有好的营养,也有糟粕。厚重的生活背景下,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容易失重、失迷。这本书可能更多的就是写这50年间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人在这块土地上是怎样变形的。特别是我写到了各种各样的树。在平原上我跟乡村的木匠谈过很长时间,知道了扎根于土壤的树离开土地之后是会变形的。
其次,这各种各样的生命状态与中国50年的巨大变化是有很大关系的。中国人在走过这50年的时候,就会发现过去单一的年代,我们是渴望多元的。因为单一的年代容易导致纯粹,纯粹又容易导致极端。现在社会生活多元、复杂、丰富了,各种颜色都有,但是多元化之后,又会带来一种复杂、混沌、混乱,这时候人们又渴望纯粹。
作为一个生命,他走过了50年;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当他思考人生的时候,会发现他是在边走边看,看一看自己的脚印。在一个人思念家乡、回忆故土的时候,他发现他竟然有这么宽阔的背景,他身上竟然背着这么多沉重的负担。同时,他对人生有了自己的认识,是一种很驳杂、很混沌、很矛盾的现象。
孙竞:理想与现实的纠缠与落差始终贯穿于整部小说。小说中几乎所有的人在最初都葆有各自或大或小的理想。如虫嫂,她的理想是让孩子们吃得饱;骆驼的理想是拥有数亿资产。这些书中的人物,又寄予了您自己怎样的理想?
李佩甫:作为一个作家,我认为文学是社会生活的沙盘。我有一个观点,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有用的都是有价的,凡是无用的都是无价的。比如一张桌子,哪怕是金的,也有价格。但是百米赛跑跑了9秒,足球运动员踢进了一个球,或者梵高画了一幅画,这些虽然对具象的现实生活没有任何用处,却体现的是人类体能、智能和想象力的极限。人类的想象力至关重要,如果没有想象力,我们不一定有飞机;如果没有相对论,就不可能发现原子弹。
凡是无用的都是无价的,凡是有用的都是有价的,我认为文学应该属于这个范畴,它提供的是现实生活的一个个沙盘。什么叫好?什么是好的生活?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怎样生活得更好?文学给你提供了沙盘,让现实生活的人期望在其中找到一种更适宜人的好的生活。所以看似文学对现实生活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于人的心灵是有用的,它可以为人类的想象力提供这样一种作用。
孙竞:书中有一些有趣的情节,比如老姑父的一张又一张“白条儿”,比如“汗血石榴”,还有“让筷子竖起来”等等。您当初是怎样设计这些情节的?
李佩甫:这部长篇在结构上很吃力。我觉得中国文学一直在文本意义上企图有所突破,但是这些年来,尤其是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这批作家,在文本意义上一下子被困住了。当年我们吸收西方先进的艺术手法,而且出现了很多作品,但是在文本意义上,我们有一种瓶颈期的困惑。我一直试图在文本上有所穿越,所以这个长篇我采用的是一种树状结构,就是说它分出很多枝杈,但是内在情绪又是一致的。树状结构容易散,因为它分了很多杈子,浓缩了各种各样人物的命运和这片土地上的各种生命现象。为了紧密这些枝杈,当时我采用了草蛇灰线式的写法,就是埋下很多伏笔或者引笔。比如说我写“给口奶吃”是母系背景的隐笔,“见字如面”是父系的曲线隐笔。它是一种多元性结构、放射性结构,是树状结构,我怕整个结构容易散,所以采用了很多这种隐笔。书中的“筷子”,实际上是一种形而上的比喻和思考,就是期望找到人类最佳的生活方式。所以这本书是对这50年一种复杂、多元、全方位的思考,是一个人思考的心灵史。我们以前过那样的日子,现在过这样的日子,他走过、想过、看过之后,发现我们是这样走过来的,并思考这是否是我们最好的生活。
孙竞:您写的中原乡民,身上有坚韧、顽强的优秀品质,但也毫不客气指出他们身上的那些顽疾,比如嫉妒、冷漠。您曾经说,在写这些乡民的时候,“有一种指甲里开花的感觉,特别疼”,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李佩甫:我写的平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我对我的家乡、对这块平原有着浓浓的热爱之情。这本书就是映照自己,反省自己,反省这块土地,反省我的亲人们,他们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写的时候,每当写到他们,心里有点痛。当你拿笔写作或者敲击键盘的时候,真是一种指甲开花的感觉——疼。就是说一个作家写东西的时候,写着写着,不是你在写,是生活在写你,是它引导着你走,而已经不是你在写作了。这块土壤上人们的这种生活、这种经历,对你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使你跟他们同命运。
孙竞:您在书前面引用了泰戈尔的一句话:“旅客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叩,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边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您认为小说中的人物找到了家门和内殿吗?
李佩甫:我20年前就非常欣赏泰戈尔的这句话,人只有走出来,拉开距离,才能重新认识和看清自己最早生活的这块土壤。如果他身在其中,就永远是一个农民,农民很难全面认识自己、认识生活。20年前我一看到这句话就立即记住了,我觉得用在这本书里是很贴切的。因为主人公吴志鹏这个人物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是个孤儿,乡民们养育他长大,而他走出来了,他的良心有愧,他背负着这块土地,他身后有很多双眼睛。他知道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一片树叶是干净的,不是人的缘故,而是风的缘故,也就是说一个时期的风尚会影响到这个地域生活的人们。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他对家乡才能越看越清楚。只有拉开距离(包括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才能看出那片土地、那种生活的问题来。
怎样解决糖尿病胃轻瘫消化不好
治疗肠易激综合征常用药
如何调理新生儿黄疸
小孩为什么流鼻血月经量多能吃什么调理
优卡丹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功效
上一篇:海外华文教育的剑与道
上一篇:雨墨相见离分小说
- [经典语录]马卡报:对阵曼城早先,本泽马就对勺子点球进行了训练
- [经典语录]王诗龄近照大变样!多才多艺又自信,网友竟然认不出来
- [经典语录]嘉兴一网友求助:现在学区在汇塘高等学校!想置换一套更好的学区给小孩读书!有五个备选学区...应该怎么
- [经典语录]2022绍兴市公务员考试笔试时间重启公告
- [经典语录]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才知道太过善良,多半得不偿失!
- [经典语录]迪拜富豪圈流行的“小点心”,每块标价17万,吃起来是金钱的味道
- [经典语录]大S结婚照曝光!具俊晔一本正经哑肩太僵硬,她笑得欢快却太端着
- [经典语录]“失联”近半年,董卿丈夫有了新消息!明天起正常履职董事长!去年财富超100亿,如今旗下上市公司即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