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秘来信brbr不如意事常八九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20-04-23
(一)神秘来信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羊逍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书,他微微抬起双眼,向远处望去,“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又是一年春天来到了啊,春天,本来应该是一个让人高兴的季节啊,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却常含泪水?
“公子,您的信。”侍女雨烟走进屋子,略清了清嗓子,轻声地禀告,生怕打扰了正在看书的公子羊逍,然而,她那清亮的嗓音,还是在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头激起了微微的回声。谁能想到,这个声音悦耳的女子,面容却是颇为可怖,整张脸都被毁了容,上面布满了纵横的伤疤。
羊逍闻言蓦然回首,道:“放下就行了。”他淡淡地吩咐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侍女雨烟显得有些慌乱,她欲言又止,公子那透着淡淡哀伤的眼神,让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禁感到心中泛起了淡淡的哀思,她有些不自在地将手中的书信放在了桌子上,连忙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忽然,她听得公子呼唤她,连忙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她怕再次看见那双忧伤的眼睛,她觉得,她只要再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痛哭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全部秘密都告诉公子,如果那样的话,她就完了。
“你,能坐一会儿,陪我聊聊吗?”羊逍略微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雨烟心头猛地一震,世人都传说逍遥楼的主人羊逍是何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们都说他凭借着手中那把唤作绝妙好剑的巨阙剑,像切瓜砍菜一般,已经将无数江湖中人的人头砍下,他们都说他是一个冷血、铁手、冰心、硬肝肠的男子,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竟然能用如此哀求的口吻来说话,他,似乎是在恳求她留下来。
她不能够拒绝,纵使他不用这样的口吻,她也不能拒绝他的要求,因为,他是主人,而她,是奴婢。终于,她缓缓回转身去,重新看到了羊逍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奇怪的是,当他看见她最终留下时,那眼底,竟然流露出一丝温馨。
“这个屋子里头,多了一个人,就不显得空旷了,你看,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有回声了。”让雨烟更加惊异的是,羊逍,他竟然对着自己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是那样温馨,竟然让她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本来不姓‘羊’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姓‘羊’吗?”羊逍问道。羊逍的问话,显然让雨烟吃了一惊,这不像是主仆之间的对话,倒像是朋友之间的叙谈,越过羊逍的肩头,她看见,主人的桌案上放着一本书,一本《晋书》。喜欢看书的江湖客不多,喜欢看《晋书》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一个爱看《晋书》的杀手,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让人吃惊吗?
看见雨烟的眼睛瞟到了书上,羊逍又笑了一下,将书拿起来,随手翻到一页,念道:“会秦、凉屡败,祜复表曰:‘吴平,则胡自定,但当速济大功耳。’而议者多不同。祜叹曰:‘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故有当断不断。’”说着,他放下了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就是太喜欢他的这句话了啊,天下不如意事,十居七八,说得多好啊。说这句话的人,叫羊祜,我便心念一动,随了他的姓氏,姓‘羊’算了。”
雨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羊祜乃是西晋时候的开国元勋,他博学能文,清廉正直,司马炎有吞吴之心,乃命羊祜坐镇襄阳,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在此间十年,屯田兴学,以德怀柔,缮甲训卒,做好了伐吴的准备。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吴将陆抗去世,以为得到了伐吴的好机会,便写了《请伐吴疏》奏请,谁知道,众多大臣都反对,于是这件事情便只能作罢。羊祜便说了那几句话,后来,他抱病回到洛阳,不久便辞世了,伐吴大计,遂不能成……”说到这里,雨烟突然发现,羊逍那一双炯炯的眼睛正盯着她看呢,她自知言多语失,便连忙闭了嘴,低下了头来,不敢再多言了。
羊逍哑然道:“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才女啊,看来,让你做些端茶倒水的粗活,还真是委屈你了。”
雨烟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能够为公子端茶倒水,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哪里敢有半句怨言……”说到这里,她又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羊逍已经一闪身来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世人都传说,逍遥楼的主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难道,自己哪句话忤逆了他,所以,他这就要动手吗?雨烟想喊“救命”,可是,喉咙口却像是有痰堵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雨烟七上八下,心跳不已的时候,羊逍却已经放下了她的手腕,沉吟道:“果然不出所料,你感染了风寒啊。我就觉得,你的嗓音没有昨天那么亮了,看来,你的喉咙里有痰啊,还是要找个大夫给瞧一下,不要耽误了啊。”羊逍的话让雨烟大为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被世人传说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会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难道说,传闻就真的是不可信的吗?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羊逍已经坐回到了自己的藤椅上,继续刚才的话题:“羊祜这个人,固然是个好人,只是,活得不够洒脱,不够逍遥啊,所以,我虽然喜欢他的那句话,但是,却不喜欢他做事太死脑筋。想当年,江陵城一战败北之后,他被贬为平南将军,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已经看到,属于自己驰骋疆场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大可以就此退隐林下,潇洒快活,可是,他偏偏不这样,费尽心机,苦心经营了十年,可是那又如何呢,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啊,还不是没有人肯信任他?还不如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啸傲林泉的好啊。所以说,我给自己取名叫‘逍’,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像羊祜那样,做事情,钻牛角尖,死脑子……”说到这里,他又微微叹了一口气。
雨烟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让羊逍更加注意自己,那样,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她倒是可以看得出,羊逍虽然嘴里说看不惯羊祜为人处事的态度,但实际上呢,他对羊祜还是颇为尊敬的,又或者说,他和羊祜,打骨子里就是同一类人。
这个时候,窗外下起了连绵的细雨,羊逍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了一下胸口,这暮春时节的细雨,害得他胸口的伤又隐隐作痛。三年了,每到阴雨天气,他还是会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这个伤就会一直痛下去,提醒他,自己的生命里,曾经有那样血腥而又残酷的往事,那是他一辈子都再也无法忘怀的噩梦。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羊逍淡淡地说,他的双眼看着雨烟,眼光里那种深深的忧伤,又铺天盖地地漫溢出来。
“您愿意说,奴婢就愿意听,只要不是那种听完了会被你灭口的故事。”雨烟有些颤颤地说,她已经看见羊逍捂胸口的动作了,看来,这一点也不错,一到阴雨天气,他的伤口就会疼,那是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疤,被巨阙刺入的伤口,一辈子都不会愈合。
羊逍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怎么,在你们的眼睛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随便杀人的人吗?”雨烟注意到,当他在说到“杀”这个词的时候,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腰间的巨阙上弹了一下。听人说,他出剑只在须臾之间,当人们看见他的手指尖拂过巨阙的剑鞘上时,就会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想到这里,雨烟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谢天谢地,她的脑袋还在。
“多情的人总是怀着永不磨灭的忠诚,把背叛的箭头深藏在自己的伤口里。”这时候,羊逍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江湖上有一个著名的门派叫逍遥楼,专门接一些别人认为是很棘手的生意,比如说,杀人。所有人都知道,逍遥楼的主人名字叫做羊逍。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还有过另一名字:杨笑。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皆因为两个原因,其一,见了他,能够认出他就是杨笑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他的巨阙剑之下;其二,杨笑,这应该是一个死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已经和当年的听月楼主人张郁青的名字一样,被刻在某一处坟茔的墓碑上。
如今的江湖,已经不再有人知道,杨笑究竟是谁了。毕竟,江湖中人都以为,杨笑本来就应该是一个文人墨客,他就只会吟诗作对,倚红偎翠,讨好那个听月楼的女主人张郁青。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的听月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打遍天下无敌手,主要就是靠着杨笑那颗天才的脑袋所想出来的主意。江湖之人只知道,就在听月楼主人张郁青当上武林盟主的那天,杨笑将自己的巨阙剑当作定情信物,当众向她求亲,并换得了张郁青手中的墨心刀,可是,就在当天夜里,在听月楼的密室里,杨笑用手中的墨心,刺死了张郁青,而张郁青呢,她手里的巨阙,也毫不犹豫地扎进了杨笑的心窝。
想到这里,羊逍的眼睛里泛起了些许嘲讽似的笑意,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拿起了那封信,对雨烟道:“如果想知道我的故事,就必须要先知道这封信的内容,雨烟,看来,你对我的一切,都很关心啊。”羊逍一手拿着信,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指着信的蜡封处。雨烟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自己的形迹,已经败露了,公子已然看出,这信件有古怪了。
羊逍却并没有在意雨烟的表现,一把就撕开了信,抽出了里面的信笺,轻声念道:“姓名:张郁青。身份:前任听月楼主。出价:一万两——黄金。”他微微有些动容,倒不是因为这一万两黄金杀一个人,是一个天价,而是因为对方求自己杀的人,是一个被世人认为已经死了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死在羊逍自己的手里。
窗外风雨声突然大了起来,天阴了下来,向窗外望去,一下子有了一种“望湖楼下水如天”的感觉。只可惜,这里不是望湖楼,而是逍遥楼。这并不逍遥的逍遥楼,此时,正被一种杀气笼罩。天阴沉如墨,这样的天气,本不应该是春天应该有的,这样的天气,雨烟遇见过一次,那是四年前的那个血腥屠戮之夜。
公子已经识破了自己,或许,他马上就会要自己的命了,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雨烟的心思却在一瞬间回到了过去,或许,每个人在自己临死之前,都会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吧。
(二)往事不堪回首
“这些人,留着都没有什么用处了吧,还是全都杀了吧,省得留下后患。”在魔教的总坛里,那些平常耀武扬威的魔教弟子们挤成一堆,一个个满脸血污,带着恐惧得近乎麻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们此时再也厉害不起来了。听月楼的主人,操纵着生杀予夺的权力,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静静地站在血污中,就好像是从鲜血里开出来的莲花一般,虽然清纯得“出淤泥而不染”,但是,眉宇间竟然带着一种邪气。
谁能想到,昨天,听月楼主张郁青还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却在第二天的庆功宴上,突然发难,在他们的酒菜里头下毒,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魔教攻陷。他们当然更不知道,出这个主意的,竟然就是站在张郁青身后的这个文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杨笑。
“楼主,杀得太多了吧?”杨笑压低了嗓音,凑到张郁青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当张郁青将自己那根细长如玉笋般的手指,指向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姑娘的时候,他也终于忍不住开口劝导了,“一个姑娘家,十几岁也不成什么气候,就放了吧。”
“杨笑,想不到你还很仁慈哪?你要是真的好心肠,就不会给我出这主意,让我一举攻破魔教总坛了。你说,对不对啊?”张郁青笑颜如花,对杨笑道:“年纪小又怎么样?女孩子就怎么样?我也曾经是女孩子啊,十岁的时候,有人杀了我的娘亲。三年后,我找到了仇人,杀了他的全家。”说着,她盯视着那个女孩子说:“看她的年纪,应该已经不止十岁了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早就应该懂事了。所以,我宁可放过八十岁的老翁,也不会放过八岁的顽童!”
杨笑愣了一下,看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微微抬起了头,目光如电地瞪视着他们,心中默默地叨念着:“你们最好现在就杀我,不然,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杨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说得对,那么,至少让她死得舒服一些,不要受罪,这总可以吧?”
“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说着,张郁青一拂袖子,道:“好吧,剩下的人,就交给你处理了。”说着,她瞪视着杨笑道:“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楼主,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呢?”杨笑微微一笑,颔首目送楼主出了大殿。接着,他便微笑着走向那个女孩,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不过,他从这个女孩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别看这满屋子的人都是魔教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坚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绝望惊恐,有的甚至哭喊起来,吓得昏厥过去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却唯有这个女孩子,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就仿佛在自己周围正被砍杀的这些人,都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你是谁?”杨笑问那个女孩。
“你最好现在杀我,不然,你会后悔。”那女孩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归宿,哭叫也是死,不哭叫,也是死,在这一瞬间,杨笑似乎从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共 106 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不如意事》这篇故事以一封奇怪的来信拉开了序幕,婢女雨烟和她的主人羊逍进行着一场精彩的对话,他俩看似各怀心事,却又能相安一处谈古论今,看来这两人都各怀奇才,非等闲之辈。不必费太多的口舌,两人便心知肚明各自的身份。故事镜头切换到多年前那场武林混战:原来羊逍就是杨笑,那次和张郁青的决战中他并没有死去,雨烟即是那场武林劫难中的幸存者魔教教主之女。杨笑和雨烟之间存在着太多的恩怨,这场恩怨一直延续到了今天。雨烟不惜毁容,潜心苦练,就是为了等待时机,报仇雪恨。可是在潜伏在杨笑身边的她并没有这样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她用自己的眼看清了事实的真相,用自己的心感觉到了生命的另一番意义。恩怨不一定非要用生或死来权衡,残酷的杀戮不如放下内心会更加舒畅。作者的故事总是这样,在读者以为避免不了一场混战时,总是能用主人公非凡的智慧和才能将恩怨撇开,站在另一个高度来处理,这或许才是人性的可贵可敬之处。推荐。[编辑:蓝婷]【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X012110909】儿童小便黄什么中药消肿止痛散瘀外用舒筋活络药水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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