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专栏年华不曾轻薄小说
文章来源:沧州文学网 | 2019-09-07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那个年纪,我仍是笑靥如花,等待你的走来。
如果我仍是那株静立的栀子,对风招摇,只为你盛开我所有的温柔。
如果我继续嗅着你阳光味道的衬衣。
如果我们回到相遇的时候,再邂逅一次……
如果,有如果,结局会不会改写?
造化神奇之处不过于,当你讲述完一个悲伤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如同受到感召一般就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当我弓身从咖啡桌下拾起一枚五毛硬币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美女从旁经过。见鬼!这么巧?!
吭哧!一分神,脑门狠狠顶向了桌角!哎哟,你妹的,五毛钱不够买一贴膏药呢!
听到动静,美女回头看向我,先是意外,而后笑弯了腰。“哟,好大个包。贪财要有度啊!”
不用照镜子我也心知肚明,起个包是少不了的,“老校友,送您一个特别的见面礼,见笑了。“我尴尬地立马端坐好,严肃道:“不过,我要声明下这五毛钱可是我自己的血汗钱。”
见她还在狂笑不止,我讪讪地佯装摸着头,心里暗骂了句:“笑你妹!”
还是赶紧转移话题。我假装双手揣兜问:“喝点什么?”手却拼命死攥着兜里仅剩的十三块五毛钱。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千万别点招牌咖啡,否则今日就要节操不保了。
“来杯绿茶吧。”她风轻云淡,就对面坐下,我赶紧瞥了一眼旁边的饮品单,长舒一口气。
我偷偷瞄了海燕几眼,身上裹着云杉色英伦风衣,紧身白色铅笔裤,一头长发披到肩上,冷艳高挑,典型的时尚女性。就是感觉面容带着点沧桑。
我心虚着说点什么,我摸了摸头上的凸包,说:“好巧,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海燕轻抿了口茶,慢慢地聊开了。她告诉我,她自从毕业后就一直就留在了这里。我想着她曾经在学校的传闻,心想着她的大款老男友怎么没陪着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我小心着不说关于感情的任何话题。
不过,她还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现在还和宏伟联系吗?” 这个问题不怎么好回答,我正左右犹豫着。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说:“别顾及什么,我知道他的近况。我就随便问问你,毕竟你们大学也算是要好的兄弟。”
兄弟?见鬼的兄弟,这货自从娶妻生娃种果树后就不见了消息。前几天破天荒给我发了条消息,竟然是“加Qq⒌2②肆92④28,網絡兼#职,日赚四無栢。”我当时就感动的一塌糊涂,激动了好几天。
我努力从脑海调取关于他的所有信息,我把那枚五毛硬币摁在桌上,苦笑道:“其实我好久没他的消息了。自从大学毕业后,大家都为生活奔波着,很少联系。”
“真没联系吗?那你对他的编号袜子记得这么清楚?”海燕逼问。这货是透视眼吗?我死死按住我的笔记本。
“我知道你在写关于他的的故事,哦,不,应该是我和他的故事,对吗?”海燕看着我。我脑海里出现了曝尸荒野的景象。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大的看法,包括你现在心里还好奇我和大款怎么样了,对吧?” 海燕平静地问我,满脸的波澜不惊。
我嘴上应着口是心非的话,不敢表明我的立场,这女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虽然,这段感情过去了多年。但是,我仍能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一点情绪,一点怀念的情绪。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心底在想什么,也许她此时内心并不多平静。
“都过去多年了,何必再提呢?他呢,已经成家立业,他有他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我看了她一眼,”这样老死不再往来也挺好……”
“我的生活……” 海燕苦笑了下。
察觉到她的无奈,我小心翼翼问道:“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吗?“
“哪个男人?”她反问我。
我不知道用一个什么名词称呼那个大款,我哑口无言。
一时陷入了沉默,我把玩着那枚五毛的硬币,在想该挑起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来转移下。
她突然两行泪就流下来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这一刻我相信,她对宏伟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所有的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不可挽回。
但我并没有同情她,相反,我心里反而有点幸灾乐祸。我心里还涌现出了一股愤愤不平,为宏伟的不平。
“要是时光能够倒回就好了。”她突然喃喃道,“生活不折磨人,岁月安安静静,谁也不认识谁。”
我不停地来回翻着那枚硬币,许久,长叹了口气,我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仍是一个人,你还爱他,他也爱你。”
如果?如果是对结局早已判了死刑,这样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我仍是这样问:“你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她泪眼婆娑,“没有如果,谈什么如果,一切的如果都是过去了。”
“你也知道没有如果?!”我暴跳如雷 ,一时失口,“你肆意宣泄你的感情,想证明你还爱他?那当初你还要上那个老男人的车?”
是的,我是局外人,可我忍不住!
“你知道什么?!我不过是你们眼中令人鄙夷的小三!” 她也情绪激动起来!
“小三”一词贯穿整个咖啡厅,满座顾客齐刷刷看向我们!
“不管你们如何看我,但我的感情是干净的,一直是!从未变过!”她的分贝低了下来,而后紧咬下唇, 泪水打转。
我耸肩表示无奈,而后侧着头看向窗外。
仍是安静,安静。
许久,她平复了情绪,对我娓娓道来。我安静做个倾听者,听别人的故事。那是青春和交碰!理性和感性拉锯!
她说,当她听到母亲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时,像块巨石砸在心上,心疼、颤抖、绝望,所有情绪砸得稀里哗啦。所有的希望和眷恋都化作了泡影,而和母亲的记忆愈发清晰。
她说,她哭倒在宏伟的怀里时,她第一次觉得有一个男人的怀抱如此温暖。像一座伟岸的山峰,厚重、沉默、有安全感。她甚至不想离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去面对现实。
整个夜晚,宏伟始终沉默地陪着她,任她从无望到痛哭,从痛哭到呐喊!到颓然,到无力!最后宏伟说:“我来想办法。”
之后,海燕奔赴回家。期间,宏伟给她打过,没接。宏伟知道,有什么比得上亲情重要?人的感情,重于亲,次于情。
再之后,宏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眼看见。
一个在夜里冻得发抖,却不肯让步一分利润的小贩。
一个周末在餐厅笨手笨脚,受尽顾客谩骂的服务员新手。
一个深夜蜷缩在地下通道里,裹着破烂棉被与流浪汉为伍的新晋流浪汉。
……
青春需要一次坚持,一次奋不顾身,一次付出,来证明这个年纪的和担当。
海燕说,当她回到学校看到他时,他递给她一个信封和一个溺爱的微笑。 她捏着信封就知道是什么了,她问他从哪里来的?他理了下她的碎发,没有说话。
我问:“就是这样一个为你奋不顾身的人,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
海燕没回答,反问我:“你知道冬夜的凌晨有多冷吗?”
我无言,无法回答。
“你没体会过,我体会过,我知道。”她目光深邃,在穿透往事,“我穿着厚棉袄站在学生街地下通道旁,我瑟瑟发抖,而熟悉的身影却睡得一脸安详。”
“我第一次觉得有种坚持会让人内心颤抖,不是夜的冷,是付出。”她突然笑了下,“我不值得他这么付出,他在尽他的绵薄之力,而我心里却堆满了负疚感。”
“所以,你要离开他?”我说。
“是。”她斩钉截铁。“所以,我和我姨丈演了出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老男人。”
我震惊!
在最好的年纪遇见,即便空欢,过程亦是怀念和甜蜜。
谁在付出?谁又在心安理得?你的年华在绽放,我的年华又何曾在轻薄?
把错过交给时间。
再过三五年,等时过境迁,会放下吗?仍在纠结的牵连。
从音容笑貌,到内心美好,岁月风化,怎敌得过时间毒药。
末了,我还是轻问了句:“那你母亲……”
她说:“走了。”
共 279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每一段故事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听故事的或是看见这个故事发生的人,远远不知道这其中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我们尽量学会沉默,不去品评一个故事,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了。即使是那些故事里的人,每个人只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对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因此,我不知道,岁月的长河里沉淀了多少不为人知故事,如果打捞上来,想必多是一幕幕的辛酸。[:风残云]
1楼文友:- 0 22:21:56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 写支言片语记零星感悟
2楼文友:- 0 22:22:10 朋友,好久不见了。 写支言片语记零星感悟
楼文友:- 0 22:22:2 常常回家看看。 写支言片语记零星感悟
4楼文友: 19: 4:04 小说写得精彩,故事情节令人唏嘘感怀!有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个中滋味谁人能懂?拜读欣赏!编按写的也很棒!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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